“有,但我不清楚具体位置。”元熠护着她,小心往前走,“即便是取得白贤德的信任,他也从不让我接触这方面的事。岑州向来以售卖铁器和烟花为主,自从朝廷将兵器库设在岑州后,这里也相继冒出许多不知名的铺子,大多都是打铁或制作烟花。”
当初拜前辈为师之前,同他交手的徐铁匠便是出自岑州。
“你说的那些我虽不曾亲眼见过,但我确信它们存在,而且不止一处。”
元卿把图纸放进镯子里,听到这话时,脚步骤然一顿。
“也就是说,有私人作坊了?”
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火器,可也知道朝廷在这方面早有研究,对此她并不奇怪。
对于如此杀伤性大的东西,朝廷自然要严加管束。
岑州作为主产地,更是在朝廷的重重监管之下。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将私人作坊开起来,也是不简单了。
之所以想到火药,她也是今天在杨劭身上闻到过硫磺味,又想起那道混杂在山体崩裂中略显异常的声响,才会作如此猜测。
只是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们用了火药炸山,便也只能暂且搁下。
今夜收获不多,元卿想着等回去了,不仅要研究图纸,还要继续将原书中有关的内容再过一遍。
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
元卿摩挲着手指,恍惚间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这处矿山早已荒废,那白贤德为什么还要留着图纸?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朝廷怕再出事故,便命令岑州各族销毁掉与此事有关的东西,包括绘制出来的矿道图。
就算当初山里留着什么证据,那些也都随着山崩一起被掩埋。
他们敢放手让京里的人来查,也是确信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探洞,这是他们坦诚的原因。
若是有人将这图盗走,又窥破了其中的秘密,按照图纸深入矿山,那事情还能捂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