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不久前见到的金柠,那时她也是一脸决然,打定了主意要同白炀拼命,血溅白府。
难道这是岑州世家培养奴仆的习惯?
金柠如此,平儿也是如此,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下人的命也是命,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再者你若是没了,留你家爷孤孤单单一人活在世上,不可怜么?”
平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杨劭从蒲团起身,走过来,手掌按在平儿头顶轻抚,叹道:“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妹看待,你就是我们杨家的一份子,等日后你年纪到了,或是有了心上人,我会备一份嫁妆,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嫁人有什么好?我才不要嫁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平儿搅着手指,说话声细如蚊音,“这辈子我就守着爷,等爷将来娶了妻,生了孩子,那我就守着你们一家人。再多攒些银子傍身,等老了寻个幽静的小镇,不比嫁人更快活嘛……”
杨劭:“……”
元卿不由赞了声:“好觉悟,男人确实没几个好东西,银子比男人靠谱多了。”
平儿倏地抬起头。
她没想到自己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也能得到认同,更别提对方还是一个身份不俗的男人,当下声音也染上了欣喜,“对吧对吧,我很早之前就这么想了,可她们都说我疯了。”
杨劭不自在地撤回手,“……贤弟你也是男的。”
元卿摆摆手,“其中当然也包括我啦,不例外。”
杨劭只当小兄弟在开玩笑,便没有多想,岔开话题道:“那位大夫呢?”
元卿随口答道:“应当是趁乱走了吧。”
自从查过白府账本之后,蛛蛛只对一件事感兴趣,那就是白家老宅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