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出了一个如此残暴不仁的王爷,是大昇百姓的不幸。
可悲哀的是,越王的势力牵连太广,只有徐徐图之,先斩其左右臂,再砍其双腿,最后才能断其头颅。
梁泰文在解决顾景和秦建南的事情上功不可没。
祈王有意让梁泰文升迁进京为官,可梁泰文却拒绝了。
他道自己并不喜做官,只因他是父母老来得子,从小备受宠爱和期待。
为了满足父母兄长想他光宗耀祖的期望,他这才选择参加科举走上官途。
做了十几年县令,他更加确定自己当真不喜欢那些为官该处理的繁琐事务,还是与文人墨客混在一起吟诗作对作画更适合他。
且父母兄长已逝,他光宗耀祖又给何人看呢?
听他道明心中所想,这次换祈王沉默了。
他看了眼极力推荐原县尉杜勤担任县令一职的梁泰文,点头允了。
而这次宋清泞要建分院,阮裴很快想到了自己这个不再做县令的学生。
梁泰文已过而立之年,未成婚,无牵绊,收到老师的信后,他安顿好了比他大了近二十岁的嫂子和只小他几岁的侄子,独自来到了京城。
宋清泞听完这么大一段故事,也陷入了沉默。
褚君祈将她往上捞了些,垂首问:“宁儿怎么了?”
宋清泞叹息:“就是有些敬佩梁县令。”
不喜做官,却因父母的期盼踏上官途担上了责任,十年如一日的做着为民请命的好官,却又因为当了好官而失了双亲和兄长的性命。
时也,运也,命也。
果然,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
每每听完一个故事,都如同在别人的故事中走过一遭般,沉闷又感慨。
褚君祈知道她是良善之人,她希望身边所有人都能过得好。
可投生为人,便是来这世间历一遭劫,各人走不同的路,才构成了这个鲜活的世界。
是坠入轮回还是修成正果,都不枉在人间走了一回。
宋清泞抬头看向储君祈,突然问:“阿祈,你知不知道那两条线上的孩子,朝廷最后都怎么安排的吗?”
褚君祈与她一双沉静的黑眸对视,隐隐感觉她这是要做些什么。
“知道,当初被平阳侯卖去其他国家的那些孩子,现在已经被最大程度的寻回了大昇。还记得自己家在何处的孩子被送回了家,被拐时不记事的那些孩子,朝廷暂时安置在了一起,慢慢替他们寻家人。”
宋清泞追问:“那些伤残的孩童呢?可有根据花名册全部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