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住,难不成还去住那乌漆嘛黑的东院?”沈无忧反问。
“收拾一下就行了,怎么不能住?”老夫人不悦地说。
她此刻已然没有半点做亏心事的模样,又一次沈无忧面前颐指气使了起来。
“梁柱都烧没了,你确定能住?不如这样,你前段时间不是把南院那几间小屋收拾了出来?我就勉为其难先住下。虽说那儿到底比不上护国公府清静,我稍微受点委屈,暂住一段时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无忧,你别欺人太甚!那是行止为我准备的!”
苏墨玉跳了脚,看向沈无忧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狠戾。
裴行止也阴郁着脸,眼里还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嫌恶。
他之前说过,最厌恶妇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这会子,他立马先入为主地误以为沈无忧是为了他,才和苏墨玉争风吃醋,抢她的住处。
沈无忧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向裴行止,“将军若是不便,我可以带着我的人速回护国公府。”
裴行止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你先住南院,东院我会尽快找人修缮。”
他虽对苏墨玉宠爱有加,但到底不敢做得太过分。
尤其是这件事儿多了那么多目睹者见证者。
历朝历代,朝臣都不允许有宠妾灭妻的行为。
哪怕他再宠爱苏墨玉,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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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沈无忧就带着一众护卫丫鬟,住进了修缮一新的南院。
秀儿趁四下无人,悄摸凑到沈无忧跟前,压低了声问:“小姐,方才院前对峙时,你为何不把昨晚所闻所见说出去,而要谎称昨夜去了寺庙?”
“昨晚所闻所见,除却你我,并无第三人会为我们说话。这么一来,他们要是众口铄金,污蔑我们自导自演,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在回裴府的路上,沈无忧就想过这个问题。
她和秀儿势单力薄,裴家上下三十多口人,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将她们两人给淹死。
而寺庙方丈恰好是她故交,让方丈替她做个见证,倒也方便。
“原是如此!”
秀儿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不过没一会儿,她又将午睡中的沈无忧给吵了起来。
“小姐,他们要是再怕派人来害我们,该怎么办?”秀儿睁着一双迷蒙的泪眼,显然是被昨晚的事给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