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意立马给他斟了茶,雪白的柔夷在他胸前顺了顺,“皇上,您先消消气。依臣妾之见,裴府这事儿必定有猫腻。”
顾北宸接过茶,轻抿了一口。
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重新投注到殿前长跪不起的几人身上,“起来说话。”
“谢皇上。”裴行止站了起身,却始终低着脑袋。
“裴爱卿,不是朕说你,你现在可是正二品的南中大将军,怎可这样毁坏自己的名声?”
“臣该死。”
“你是真该死!在别的地方发疯也就算了,怎可跑上城楼发疯?”想到裴行止将亵裤挂在天朝的圣火旗帜上,顾北宸的脸色愈发黑沉。
“皇上,裴将军想必已经知错了,你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林如意捻了一颗葡萄送到了顾北宸嘴边,娇声软语地道。
“爱妃有所不知,这裴府上下实在太过荒唐!你以为他丢的是他一个人的颜面?他丢的可是天朝护卫军的脸面!”
顾北宸推开了林如意送到嘴边的葡萄,又看向了同样耷拉着脑袋的苏墨玉,“还有你,好好的女诸葛不当,这还没有过门,就在裴府安了家,合适吗?”
“皇上教训的是。”苏墨玉的脸颊火辣辣一片。
“你必须给朕牢记,天朝是礼仪之邦,你既为朝廷命官,必须更加严苛地要求自己。一个没出阁的女子,怎能宿在男方家里?”
“皇上,臣是冤枉的!”
苏墨玉又一次跪了下去,她抬起头,泪眼迷蒙地说:“昨晚,沈氏在暮春灯会上赢得了一株千年灵芝,她邀臣上裴府一道喝灵芝汤。臣原打算喝完汤就回去的,不成想,竟闹出这么大一桩糗事。”
沈无忧侧目看向她,心中冷笑连连。
就她,还女诸葛呢!单看她贼喊捉贼的戏码演得这么顺溜,便能断定,她之前肯定没少干这事儿。
苏墨玉察觉到沈无忧的视线,立马转过头,一脸幽怨地说:“沈氏,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竟想出这样的损招对付我!”
“这话从何说起?”沈无忧勾唇,反问道。
“我与行止在战场上惺惺相惜,我们是能够大胆地将后背留给彼此的战友。”
“我知你嫉妒行止对我的偏宠偏爱,也时常劝他去你屋里陪陪你。”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为了对付我,竟用上了这么恶毒的招式!”
“我一个人的名声不打紧,我欠你的,我认了。但你怎可这么害母亲和行止?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苏墨玉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只为让圣上相信,她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