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夜晚在成都府南河边,老妈扶在自己肩上哭泣:“你们爸爸他说话不算,他自己说的,等把你们都送出四川去读大学了,他就回来陪我,和我一起过几天安生日子。”
群莉的眼泪和老妈流在一起。她想不出弟弟会对谁去诉说。自老爸走后,他一直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站在老妈和自己身后,回京时,弟弟一直送她到月台,才从车窗把行李帮她递上车,默默地站在月台上望着自己,列车启动了,他只是挥着手,一句话都没说,群莉看他一直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了。
她坐起来,开了灯。真像房东大姐说的,不知是电压不稳,还是风大,白炽灯一闪一闪地,像在眨眼。她不管这些,拿过《北大边缘人》,在上面写起广告来。她现在上门去做家教,教作文,这样小学,初中,高中都可以教。她发现教英语比教语文赚的多,打算好好学学英语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群莉就起床了。她轻轻走出屋门,院门,来到院外。山野的风冷飕飕地,她不由得把衣领向上提了提,哈一口气,搓了搓手,轻轻跺跺脚,就慢慢地向山根儿跑去。
房东大姐也起来了,看着群莉一个人住在这里,她其实是有些担心。如果小姑娘晚上一个人回来,太晚了怕不安全。但见这姑娘干活麻利,走路带风,就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