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话儿说的,我不也想着让你少走几步吗。”吕一鸣摆弄着手里的菜单,边嘀咕了一句。
“你以为老子眼瞎啦?你八成是看上我们邱教授了吧?那个老姑娘和你搞到一起,干柴烈火嗮。”群莉说着还提高了嗓门儿。
吕一鸣真的火了,还从来没人这样埋汰过自己呢。他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巧服务员端着一大盆酸菜鱼走过来,他定定神,就又坐下了。
“咱有事儿说事儿,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哈。”吕一鸣说道。
群莉听他这样说,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得太过了。
“就这一个菜也够了,这下面有菜,都埋在底下了。”群莉边说边用筷子把鱼肉扒拉开,的确下面有几颗小油菜,还有豆芽菜。
群莉还帮吕一鸣择了一块鱼,放在他面前的碗里。“吃吧,让你等久了。”
吕一鸣见状,态度也软了下来。低头慢慢吃起来,再看群莉呼哧呼哧地吃得喷香,心想:这是饿了,还是妊娠反应。他想开门见山,又怕群莉扎着,他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于是他还是开口了。
“我说,您这学还打算上吗?”吕一鸣问道。
“咋说?你啥意思嘛。”群莉囫囵着问。
“您这要是生孩子了,不就被学校开除了吗?妥妥地,还用问吗?”吕一鸣露出他一贯的世俗嘴脸。
“那叫你说,我是拿个大学学历好呢,还是拿个北京户口好呢?”说着,群莉用挑逗的眼光看着吕一鸣。
吕一鸣自认为精明,却是被群莉问得愣在那里,哑口无言。
何姐的爱人是唐山机车段的工人,他也是周家巷本乡本土的农民,姓周名正。人也像名字一样长得周正。他好学上进,虽然初中毕业,但一直刻苦自学。最早随生产队去唐山学习,是为了给大队培养拖拉机手,却不想被厂里看中,留下做了正式职工。何姐没听周正的,去唐山和他一起。按周正描述的,只要何姐一起过去,可以分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她也可以在附属的工厂,做个临时工,踩踩缝纫机啥的,也累不着。好多家属都是这样的。
可何姐不肯,她舍不得北京户口,更舍不得这个山脚下的小院。当然,让老公每周往返一趟北京到唐山,她也心疼。后来两周跑一趟,再后来,何姐周末也会去唐山找周正。没想到,就是这两天就出了事。开始,她骂吕一鸣,催着吕一鸣答应娶群莉。听了吕一鸣的一番话,她心里也狐疑了,群莉这丫头到底咋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