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站在未名湖边,手扶在那块石头上,石头上写着两个字:未名。她想起乌达尔请自己在这块石头前 为他照相。想着他和老爸此行应该会很久,老爸说,如果老妈来电话问起,就说自己刚刚出差,舅舅是知道老爸的行程的。她想自己远洋航行时,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她在草坪上坐下,痴痴地望着未名湖,在橙红色的晚霞映衬下,湖水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却并不刺眼。石坊船上,挤着几对拍照的人,争相拍下这难得的秋日夕阳。
“丽丽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丽丽回头一看,是聂楚郡。她身边还有几位女生,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笔记本、书。
“你们这是去哪里啊?”丽丽对聂楚郡笑笑,问道。
“丽丽姐,我看了你发表在《北大人》上面的论文,文笔真好。你写得那么生动,我都恨不得马上出去走走,像你一样去开开眼界。”小聂的确善于奉承,但这次她说的是真心话。
“哪有,我不会摄影,如果能多拍些照片,才更形象。”丽丽谦逊地说。
在聂楚郡身边的是一些经济系的新生,小聂自从做了兼职销售,就同她们保持密切的联系,向她们学习销售理论,也把自己的销售实践与她们分享。
这时,一位女生对丽丽说道:“你就是蒋丽吧?原来的学生会主席?你怎么辞职了呢?”
聂楚郡也接着那女生的话茬儿问丽丽:“是啊,你不会又有什么打算了吧?”
丽丽微笑着,并不答复。她的确有自己的打算。
自从乌达尔对她提到结婚,她一直心神不宁。每晚躺在宿舍的床上,她都会想起在非洲的日子。想起那位谦和、诚恳的内罗毕大学校长,想起坐在会议厅里那些非洲学生,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她萌生了去参加内罗毕大学孔子学院的想法,她相信乌达尔会支持她的。这样,乌达尔可以专心于他家乡的医疗事业,自己可以专注于非洲的汉语教学,两人可以一起在非洲发展。
在丽丽看来,夫妻都要有各自独立的事业,才能相互敬重,彼此支持,才能有长久的共同语言。
当然,这不是她辞去学生会主席的原因。当学生会的其他委员听了她的请求,一致反对时,她真诚地说,应该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触实践,发挥他们的才干。
她内心是无法治愈的痛,在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