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婚姻不是计划周全的,虽不是随意而为,但也是将就的。开始的将就是否能坚持到最后,就不一定了。
都说婚姻是将错就错的,可是否能一错到底,或者知错就改,怕是有条件的。在现代文明中,在生活节奏加快,生活半径变大的城市人中间,一开始的将就也许就铸成了后来的错。这个”错“,没有陆游与唐琬姻缘中的”凄美、哀婉“,令人回肠百转;更没有擦肩而过,回眸一望的令人扼腕长叹,有的是让人厌倦的、却又挥之不去的尴尬。
国际展会在中国不同城市陆续举办,北京的亚运会,上海的国际博览会。让从未走出过国门的国人,开始直面外面的世界,不少人也在努力让下一代人跻身于大洋彼岸的城市生活,并引以为傲。”崇洋媚外“不再是一顶很沉重的帽子,相反,是一种姿态,一种腔调。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是口号,却比以往多了不少温情。人们在足够大的空间里开始了阶梯战,乡村的人往镇上奔,镇上的人往省城挤,进了省城的加快步伐奔向省会,终极目标则是南方的上海,首都北京。
小聂第一次到江西,被人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啊?“,当她回答自己是北京人时,对方的眼中散发出惊喜、羡慕的光采,那情感是真诚的,善意的。那时候,北京就像火车广播里讲的:是祖国的心脏。北京人出了京城都自带皇范儿,似乎还有天子在一样。常听厂里的老人对小聂夸赞:”闺女,你可是天子脚下的人啊,能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儿,真是不简单呐,有什么难处就吱一声啊。“这话说的最多的是村支书。一时间让小聂觉得乡土很亲,而城市很冷漠,充满了尔虞我诈。
可渐渐地,乡里的人也变得势利起来。尤其他们对单身女子很苛刻,似乎被一个未婚女子管着,他们这些男人感觉憋屈。他们自然知道小聂是北京城里的人,不敢心存妄想,但听说村支书给她和富贵哥说媒,没了下文,就气不过了。在他们眼里,富贵哥离天子差的不远。
村支书听说小芹去了美国,就更是觉得自己有远见,早就看着那丫头傲气得鼻孔朝天,娶进门反倒是个祸害。于是村支书又旧话重提了。
”小聂啊,你看,咱们这厂子让你和富贵经营得这么好,我听乡亲们说钱发的可是不少,好多家都琢磨着盖新房呢。趁着不忙,赶紧把你和富贵的事办了吧。你看咋样?“村支书的旱烟袋握在手上,会议室里已经充满了烟草味,小聂皱紧了眉头。
门上明明贴着禁止吸烟的标志啊,连村支书都违令,这厂规厂纪怎么维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