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再出事!你不可以!顾左杉!不要离开我,不要啊!”
她用尽全身力气托着他,被他的鲜血浸湿的手在簌簌不停地颤抖着,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混乱之际,她听到有推床的滑轮声呼啸而来,有人分开了他们,有人把他抬上了担架,也有人拥抱着她,扶托着她。
她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奔到了顾左杉的身边。
然后,她看到了江寒月捅进顾左杉后背的那把利刃!
那是一把好可怕,好狰狞,好锋利的匕首,露在他身体外面的那一段,遍布着倒钩状的锯齿。
“天啊!顾左杉!你这个大傻瓜!你为什么要为我挡住这一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扑到他的担架前,紧抱着他的头,哭着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脸颊上。
她跪在他的身边,哭得泣不成声,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整个心,都被这把匕首,被这把可怕的匕首搅碎了。
“别,哭。”顾左杉看着她哭得泣不可仰,努力地抬起手指,想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然而,后背传来的那撕裂般地痛楚,瞬间吞没了他,终于夺去了他的意识。
他始终想对温蓝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一直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
“他会死吗?”
在一片哭声中,她幽幽地问着。
可是,这个问题,却没有人回答她。
“他肯定会死!”被众人制服在地上的江寒月,却突然尖利着嗓子喊道。
这时,急诊室外的警笛声呜呜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医院的走廊。
温蓝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她看到了手铐上的那缕寒光。
“你说什么?江寒月!”她轻蔑地看着伏在地上的杀人凶手。
“我说,他肯定会死!他必死无疑!他是为你死的,你一定伤透了心吧!”
“我伤透了心!”温蓝嗫喘着,她的泪水从她的灵魂深处向外汹涌着。
“你也能体会到我当时的感受了!许伯轩死了之后,无论是他,卜聿凡!还是你,温蓝!还是那条可怜虫,顾左杉!你们谁生?谁死?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我只要站在旁边看着你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那副嘴脸,我就觉得痛快!”
江寒月急促地说,脸上的表情是极其神经质的。
“你说谁是可怜虫?顾左杉吗?”温蓝的眼泪止不住,语调却越来越深沉而平静,她的眼神深邃得可怕。
“你们谁都没有我可怜!我什么都没有了,许伯轩死了,我失去了我的丈夫!”江寒月的双手被反剪着拷到了一起,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凶恶地喊叫着。
“江寒月,你并不是因为你丈夫出车祸去世,你才失去他的!你早就失去他了!就算许伯轩没死,他也绝对不会和你这么糟糕的人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