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道:“这个且再议,你可能先说说我到底错哪了……”
青姝想了想,道:“除去你自己说的两条,那就是你自己犯贱,皇上和相爷问你要不要去换了湿衣裳,结果你不去。”
江蕴道:“我那是因为……”
青姝打断道:“哪有那么多理由?你那黑心肝的二妹妹都能换衣裳,怎的你就不能?这不是作贱自己吗?你在相爷身边做事,作贱自己那不就是作贱相爷吗?你若是换了衣裳,就没有这大病一场,还不会累着我,你自己说错没错?”
她这一箩筐道理哗哗地往江蕴脑袋上倒,江蕴豁然开朗,点头道:“错了,错了的。”
她又问:“那还有一处错在哪?”
青姝摇头:“不知道。”
江蕴道:“那怎么行?”
青姝道:“有什么不行?罚跪的又不是我。”
“你若是真想不出来,就直接去问呗,相爷可是知道你醒了的,别想着装死又混一天过去。”
江蕴自叹命苦。
她咳嗽着起身,穿了外裳后出门去。
苏明樟彼时正在书房,手中揉着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苏络结,双眼默默凝着有些出神。
江蕴进屋时,他恍惚了一下,把苏络结收回了一个锦木盒中,抬眼道:“活了?”
江蕴道:“托相爷的福,定是要活得好好的。”
苏明樟道:“错误反思好了?”
江蕴跪下道:“奴婢三错,错在能换湿衣却不换,自作聪明,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苏明樟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
江蕴心想青姝说的果然靠谱,可是她让她继续,她却是继续不出来了。
苏明樟似看出她的窘迫,道:“你好像不太聪明,举一反三竟不会。”
江蕴“不太聪明”四字,江蕴内心翻了个白眼。
但听到“举一反三”,她却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道:“奴婢四错,错在相爷吩咐过奴婢日后都坐在车内,可昨日回府时奴婢坐在车外,没听相爷的吩咐不说,还被风吹了病出来。”
苏明樟敛眸,手心朝上挥了一下,示意她可以起身。
江蕴昨日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四错里竟有两条是因为她薄待了自己。
她瞬间觉得亏大发了,白吃了不少苦头。
自此她得出一个结论,在苏明樟手里当差,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