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
江蕴又平白挨了一顿说,也是极为不悦,她道:“我是说这喜服丑,何曾说你丑了?我也没说你矮,只是比相爷矮两指也是事实。”
“还有,你说说我怎的恃宠而骄了,你总不至于吃我与相爷的醋吧?”
程风心里不爽,嘴上又说不过,转头留下一句:“我没你能言善辩。”
江蕴独自喃喃:“不会真吃醋吧……”
于是入夜后,江蕴给苏明樟宽衣时问他道:“相爷,程风可有婚配?”
苏明樟:“……”
“相爷?”
苏明樟转过身,挡住了正要挂衣裳的江蕴,身影挡住了一片烛光,把江蕴笼在了阴影中。
“你先前否认与他关系很好,没过几日,是又看上他了?”
江蕴苦笑了一下,道:“相爷误会了。”
苏明樟道:“那问这个做甚?”
江蕴想说,她是怕程风对他的感情有异,不然先前说话何必那般酸溜溜。
但她还是没这样直说,只道:“随口问问。”
苏明樟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江蕴道:“相爷不想说就罢了,我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说到底她也只是好奇,这种事只要相爷不介意就行了。
思及此,她绕过他去挂衣裳,可却被苏明樟又伸手拦住。
苏明樟道:“他帮我试了喜服,你看着模样可好看?”
江蕴如实道:“试得草率,看着丑,但也没有大问题。”
苏明樟道:“我还以为你看他穿了喜服,心中颇为悸动。”
江蕴弯腰从他臂下钻过,道:“相爷近来是清闲,总想这些荒唐事,我可是这辈子都不要悸动了。”
“此话怎讲?”
江蕴只是不想他瞎怀疑,随口诌道:“大约是经历的多了,就心如止水了。”
但想来这话也不完全胡扯。
她十五岁刚及笄时,对男女情爱满心期待,结果被宋珩骗成狗,最消极时又入宫,看着白发频生,年过半百将要仙逝的老皇帝,那时心中便对婚事绝望透底。
好在先帝当时身子已不行,入宫当夜只在她身侧早早睡下,宫中的太监在册子上记她侍寝了一次,也是太后为了方便之后的假孕计划。
计划之中,一个月后先帝过世,只要让江蕴马上怀孕,再早产一月,拿出当时的侍寝册子一对,就天衣无缝。
也是后来江蕴复盘时,意识到太后有这番计划,是因完全掌握了先帝的死期,结发夫妻之间竟如此算计,更见男女情爱的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