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咳的眼角都冒眼泪时,忽而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掌心温热。
苏明樟打开她的手,将茶水放到她手中,又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推,将茶水推到她唇边。
江蕴三两下灌下茶水,听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倒像是我给你当差,我来伺候你,你自己连茶水也不会倒?”
茶水饮尽,她抬起头回道:“这套是相爷的茶具。”
“你嫌弃我?”
“什么?”
江蕴神色间有些迷惘,有时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苏明樟的思维。
他大概是酒吃多了。
“相爷为何会这样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是我僭越了。”
苏明樟道:“可你用都用了,再说不觉得晚了吗?”
江蕴无话可说,刚想将仰着的脑袋低下去,却被苏明樟手上的力道阻止。
他手掌突然覆上她的侧脸,毫无预兆。
江蕴半侧脸骤然变烫,她清晰地感到苏明樟的大拇指微微上移到她的眼角旁,拭了拭似有若无的泪痕。
暖光烛影下,她双眸湿润润的,如含着晨露的花苞儿,将绽未绽。
初次饮酒后酒劲窜的极快,虽不说是一杯倒,但脸却很快就被熏红了,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如嫩桃般令人垂涎欲滴。
江蕴不知苏明樟怎么了,更不知自己此刻在旁人眼中是何模样。
片刻后,她感到他的手指又往下移动,离自己的唇越来越近。
她的唇透着自然的淡粉,被方才的茶水润的剔透晶莹。
他手指触到她唇上时,她浑身如触电般一颤。
江蕴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看,想看看苏明樟是发了什么疯。
但她不对上那双眼睛也就罢了,这一对上,她就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眼角不知何时染上绯色,双目之中不仅有醉,更有欲。
丝毫不掩藏的欲。
虽不是虎豹豺狼那般的骇人,但足以让江蕴惊慌。
她稍稍提了音量,唤道:“相爷!”
大概是嫌她有点吵,苏明樟原本轻轻盖在她唇上的手指使了点力,“我又没聋。”
听他的回话,江蕴觉得他还是正常的,有理智的。
问题不大。
于是她抬手轻轻扯了一下苏明樟的袖角,想将他的手扯开,“相爷应喝点醒酒汤,我去帮相爷……唔……”
她两片唇瓣又被他用手指压住。
江蕴:“!!!”
苏明樟闭了闭眼,缓缓道:“你就不能在此安静地坐一会儿?”
她也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竟是嫌她吵?
江蕴无奈道:“能。”
苏明樟总算是松开了她,她也乖顺地在桌边坐下,也是此时才看清了苏明樟方才握在手中的东西。
是一枚苏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