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膝盖还往前挪了两步,“我可以接受更残酷的刑法,可以腰斩,可以凌迟!但是静兰是无辜的!!!”
最后这句话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嘶喊出来的。
平南帝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对策。
静兰的出生就是罪过,但孩子并不能控制自己的出生。
那这一层罪过,就加在他父母身上好了。
良久,平南帝道:“静兰,贬为庶人,余氏,薛睿,凌迟。”
凌迟也就是百姓们口中说的千刀万剐,亦是大靖最残忍的死法。
他说完,余氏和薛睿对视了一眼,无人出声反驳。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平南帝也乏了,他为了挥手,示意禁军先把两人押下去关入牢中。
禁军会意,然就在他们弯腰要把人拎走的那一刻,薛睿突然站起了身。
他起身的速度很快,而且随着他的起身,身上的麻绳逐一脱落。
下一秒,他抽出身后禁军的长剑,然后双眼盯向江蕴。
那眼神,那气势,就犹如阴曹地府上来索命的恶鬼,有种要死也要拉她一起死的气魄。
江蕴瞬间吓得身体发麻,因为太过害怕,脚如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半步。
当然,他也没时间挪步。
薛睿目标明确直冲而来,就在那剑锋即将碰到江蕴的时候,苏明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把她往后推了一下,江蕴直接屁股着地,四脚朝天的摔倒。
而苏明樟的手难免被薛睿划伤了一道。
按照薛睿方才的速度和力道来看,虽然这些年边境没有战士,但他也真的在日复一日的练武。
苏明樟没有顾及被划伤的手,而是先推断了一下他的薄弱点,一脚往他下盘攻击去。
薛睿被稍稍打乱了节奏,禁军们也都反应过来,将他再次为围住。
也是到了此时,众人才明白他方才为何一直那么沉默,本以为只是无话可说,现在想来,只是为了降低存在感,好悄悄用袖中长的利器磨断那麻绳。
薛睿也知道,自己出手只有一次机会,若没有一击命中,也就没什么好再反抗的了。
他刚才思考了很久,如果弑君,那不现实,平南帝也曾是一等一的武将,难以得手,但一旦失败,静兰的命也必然保不住了。
于是,他把目标改为了江蕴,毕竟当初她若是乖乖听话,那余氏已经能手掌天下权了,而他回到洛阳,两人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也算是默默陪伴,共度余生了。
所以,在他眼里,江蕴是既该死又好杀的存在。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苏相的反应能力,他过去不在洛阳,以为他一个文官会武不过是随口吹嘘出来的,到现在他才相信,这苏相是有些底子在身上的。
薛睿和余氏被押了出去,但两人眼中总还有一丝丝生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