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渊看向寒离,“天下九分,战乱已久,又岂是只有炎国百姓在受苦?西翟九晖的铁骑大军多次扰我北宸边境,掳我北宸牧民,前些年王叔驻扎边境,与西翟铁骑几番恶战!死伤众多,该是谁的错?”
“司幽王族为他国奸细所害,朝内结党营私,朝令夕改,苛政苛税,民不聊生!又该怪到什么人头上?”
“容国乃沿海小国,依海为生,本应安稳富庶,却被东狄海盗侵扰,数年来海战不断。”
“……”
“当年,南靖攻打炎国是以阿鸾叛国为由,可阿鸾何辜?身为一国公主,却不得不为国牺牲,远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该怪的到底是一名女子,还是这不太平的世道?”
“你如今可怜炎国百姓水深火热,深受战争之苦,可知本太子志在统一九国!几声令下,战乱四起,本太子这双手不知要沾染多少无辜百姓的血!依寒将军所见,本太子可会成为这天下杀孽最深的的罪人?”
寒离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响头,
“寒离不敢!”
“我知你不敢!”
“……”
寒离头还抵着地,温儒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九国百姓只知鸾鸣王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祸国祸民……寒将军对鸾后的认知也不过就来自于这些。”
“温某虽见过鸾后几次,可对她依旧知之甚少,太子殿下与鸾后相处时间最久,最了解她,会起恻隐之心定是有殿下的理由。”
温儒这番话算是给寒离解了围,也让宸渊冷静了些。
见气氛有所缓和,温儒又道,
“其实仔细想来,若夜王真为鸾后所伤,足见鸾后是个有智谋韬略的奇女子。若鸾后此番来北宸又真的只为给太子送信,也可见她重情义,知恩图报。殿下有所犹豫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