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的驻军,来运粮的。”
柳闻解释道。
“我刚才来的时候见粮店也关门了,莫不是他们的粮食也被征调了?”
徐开溪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
“这倒没有,粮店的粮食一粒也没有被征调。
徐老弟不是外人,不瞒你说,这东安府基本上所有的粮店背后好像都是一家的,有很大的背景。
所以这次征粮没人敢打这些粮店的主意。”
柳闻有些苦笑道。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朝廷有难时,真正顶上去的还是最底层的百姓。
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反而没人敢动。
这次连给庠生发的贴补粮都给私自充作军粮了,却愣是没人敢动粮店。
柳闻做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
连读书人的粮食都敢动,却不敢动粮店的。
这一个不好,朝廷就得被读书人骂死。
“哎,希望不要饿死人吧。”
徐开溪叹气道。
回到了小岩村,徐开溪将打听来的消息捡着能说的给里正他们一说,村子里顿时唉声一片。
不出意外的话,这镇子上的粮价又得涨。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日就有从镇子上回来的牛二蛋传来消息。
花岗镇的粮店卖的糙米已经达到了二十文一斤了,麦子也涨到二十二文一斤。
这比之半年前差不多翻了三倍!
“活不下去了!这夏收还有四个月,怎么办呦。”
村口有人聚在一起闲聊。
“这粮店真是丧尽天良,敢卖这么贵,官府也不管管。”
“谁敢管,我今日从镇子上回来,听到过路的一个行商跟别人说这粮店背后是张家。
这谁敢招惹。”
牛二蛋脸色晦暗道。
“张家?哪个张家?梅花县张举人家里?”
“呵,张举人?是当今太后的娘家那个张。”
牛二蛋指了指天上,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一会只能去后山看看了,估计野菜也该长起来了。”
有人叹了口气,不再停留,离开了这里。
其他人见如此,也赶忙回家拿工具,打算去后山瞅瞅。
去晚了,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徐家老宅。
“这琥珀蛋的生意估计卖完手里的,也就没法再做了,这粮价太高了,没人会愿意养鸡。”
徐开江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