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万分紧急之事,不得不深夜打扰,望老爷恕罪。”
方信河的师爷当然知道深夜敲门会触怒于他。
但事态紧急,已容不得半点耽搁。
几分钟之后,方信河卧室的偏房里。
“说吧,何事如此惊惶?”
“老爷,事态紧急。
城卫军今夜突然行动,将容家、胡家及刘家团团围住。
并高声宣布三家涉嫌通敌叛国、以下犯上、作乱谋反之重罪。
此消息已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大半个雁南府。”
师爷语速飞快,语气中难掩焦虑。
“砰!”
听闻此言,方信河怒不可遏。
他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微颤,茶水四溅。
“荒谬至极!
这些家族世代忠良,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意图不轨!”
“去,让人把雁南府镇守给我叫过来。
我要问问。
看他还是不是大商的臣子?
看看我方信河还是不是雁南府的主官?”
师爷抬起眼皮悄悄地瞥了一眼方信河,有些无奈。
‘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摆谱?
你方家在其他地方可能算得上有排面,但是这里是南疆啊。
你头上不但有个钱太守,还有个镇南王。
现在的雁南府镇守是镇南军的偏将,人家会听你命令?’
‘知道你收了容家和胡家不少孝敬。
可是,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快速与这三家进行切割吗?
别说城卫军可能有证据。
就算没有证据,把这三家之人抓起来之后,炮制几份通敌叛国、作乱谋反的证据又有何难?
大人,这些手段你已经用了无数次了。
不是都门儿清吗?’
师爷心中的腹诽虽未言明,但那份忧虑与急切已溢于言表。
他深知。
自从传出镇南王被皇城司之人刺杀之后,南疆的局势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之后,又发生了外族进犯以及镇南王抗旨不遵的事情,那整个南疆可谓是波云诡谲。
未来南疆的局势会如何发展,他根本看不清。
在这种局势之下。
任何人,只要走错一步就都可能万劫不复。
“大人,”师爷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婉的劝慰与提醒。
“小的明白您对于城卫军私自行动的愤怒。
但眼下形势紧迫,我们需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