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苦涩道:
“幸得圣上还记得我们,只是……唉!”
老婆子蹒跚着端着碗离去。
程朝敛了心神,继续施粥。
刚抬眼,就愣住了。
“陈和绒?”
陈和绒也愣了,站着不说话。
程瑜林皱眉,问道:
“你是谁?快端着啊!”
陈和绒才大梦初醒般连连接过碗,低低道了声:
“多谢。”
程朝想到陈和绒被欺负的事,又看见他青布衣裳上的缝缝补补,心中一叹,拉过他去一旁。
“瑜林、瑜柯,看好三姐!”
程瑜林摸不着头脑,还是“哎”了声。
“你又被欺负了是吗?”
“你不要害怕,如若你有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程朝对陈和绒的感觉也就那样,但是站在他面前的陈和绒,青布衣裳上虽缝缝补补,却无半点淤泥,简直不像是京郊这片土地上的人儿。
与周围的一切:施粥棚、衣衫褴褛的百姓、锦衣华服的少爷小姐,格格不入。
是京郊这贫瘠土地上尽力培育出的清雅少年。
可这清雅贫寒的少年,在国子学却饱受欺凌。
陈和绒沉默,客气道:
“多谢您。”
程朝指着他的青布衣裳。
“孟郊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你虽然家贫,也没有什么好衣裳,甚至这衣裳都缝补了许多,可料想你父母家人一定很疼爱你。”
“你这样任由自己被人欺凌,将你父母对你的期望与疼爱都付诸东流,实在不值得。”
陈和绒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裳,轻声道:
“缝缝补补又三年。”
“可你出生在京郊,这里有你的家人和乡人,京中暴雨,百姓们流离失所、家园也毁了,可是。”
“可是这个时候,高堂之上的大臣们不是想尽快施粥修屋、救助你们,而是早朝上吵了无数个来回,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