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聚灵果只能被本土修士种植才有效果?”
秦朗耸耸肩,喝下杯中的啤酒:“这个问题一直被打上了封建迷信的标签。”
云平一边倒酒一边回答:“可世界终究是物质的,一切表象都有其根本的缘由,最多人们的认知还不够将其完美地解释。”
“我的猜想倒是有一定的可信度,那就是转运。”
“不是说让倒霉的人变得走运,而是把原本被切割下来的无主气运,通过某种能让国运背书的方式,将这些气运转移到华夏的土地上。”
也许因为酒精的作用,云平的眼睛逐渐发亮:“气运是一个很微妙的玩意,一方面它确实能催生出出色的人才,甚至可以直接转化为能够修行的灵气,可归根结底这玩意是个中性的东西。”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任何东西都是辩证存在的,人们不可能只承担气运的好处,而避免气运的弊端。”
“今年再风调雨顺的地方明年也可能干旱或者发大水,更何况种下聚灵果本身就是一个...在国运视角上看来颇有争议的玩意。”
云平话里话外并没有把国运抬到九天之上那么高,只是如同他往常讲课一般把国运说成某种极为真实的,拥有喜怒哀乐甚至略有些小家子气的落落大方的确切存在。
“因为华夏的土地本身就拥有自己的气运,而种下聚灵果只会产生两种开展,一种是直接替代原本此处的气运,这有好有坏,不需要多说。”
“可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则是两种气运会纠结融合在一起。”
秦朗眉头逐渐皱起:“说细致些。”
云平握着冰凉的酒杯:“你要知道,一片土地的气运是有自己的风格或者说调性的,国运不可能因为你切割了一块异世界的气运就舍弃掉自身原本的风格。”
“类似的例子就好像是你们家的浴室,原本贴的都是成套的瓷砖,结果你出了一次门,回来带了块其他风格的瓷砖,纵使这个瓷砖真的很好看,你会把墙上的瓷砖重新装修下为了搭那块新的瓷砖吗?”
秦朗摇摇头:“那多少有点败家了。”
云平饮下第四杯啤酒,给自己开了第二瓶:“道理就是如此,你最多把那块新瓷砖强行贴上去,可因为凸出来一块,亦或者是多少有些突兀,不管怎么说你都会觉得有些小小的别扭。”
他的嗓音随着倒酒的声响一同传来:“带入一下,国运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而华夏本土的修士就是这家的孩童,你们这群在异界证道成仙的修士则是出了五服的亲戚,纯粹的异界人则是路人。”
“如果家里的孩子淘气,强行把那个瓷砖贴上去,估计主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埋怨几句淘气。”
“主人家三姨姥家里的小舅舅想这么干,你虽然不至于当场翻脸,却也得想尽办法拦住他。”
“亦或者咱们去别人家浴室贴自家的瓷砖,估计也会被主人家一脚踢出来,自家人也会觉得你精神有问题。”
“可气运又不仅仅能用瓷砖来比较,毕竟气运也有自己的好处,主人会在一定的范畴之下对这种自家孩子的淘气行为进行容忍,这就是本土修士能够被国运默许种植聚灵果的根本原因。”
秦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国运是感受到了好处?”
云平看着秦朗的眼睛认真地否认:“也许坏处比好处大得多。”
“就好像瓷砖会脱落,强行粘上去的那块脱落的危险也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