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相爷,刑部侍郎刘燕客在门外候着,说是有事求见。”
许敬宗抬了一下眼皮,“放他进来。”
“是,相爷。”
门子转身出了政事堂。
不多时,门子走到大门口,叫嚷着,“刘侍郎,许相爷有请。”
刘燕客拱了拱手,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
“下官刑部侍郎——刘燕客,见过许大人。”
刘燕客走进政事堂,连忙向许敬宗作揖。
“坐下说吧!”
许敬宗还是没抬头,只是抬了抬手。
刘燕客也没有落座,“许相爷,不知您是否看过下官呈上的公文?”
“哦,是保举狄仁杰的那个。”
“是的,相爷。”
许敬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刘侍郎啊,既然是你和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共同联名,应该没有问题。然而毕竟狄仁杰上任从五月到九月,时间太短。等过两年再说吧!”
刘燕客张了张嘴,还想再坚持一下。
许敬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下官告退。”
刘燕客拱了拱手,转身出了政事堂。
陇右道,瓜州,常乐县,某乡村小路。
紫袍男子出了大郭村,继续沿着乡村小路向前行走。
道路上是泥土,两旁有许多低矮的灌木和杂草,偶尔也会有几棵大树。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陆续前行。
走了六百多步,紫袍男子转弯走上一片沙石滩。
道路上是一些碎石子和粗沙。道路左侧有个小河,右侧是一片良田。
“唉,唉。”
“扑通。”
紫袍男子一不留神,被石子绊了一下,向前栽倒,背上的大布袋掉到前面的地上。
他扶着地面,起身时,不经意间,向后一看。
看到后面不远处,有一群人盯着自己。
紫袍男子忍着疼痛,直起腰来。向前走了两步,弯腰捡起大布袋,打开看了看。接着右手拎起行囊,背在背上,继续向前迈进。
他心想:“后面是什么人?这么成群结队的,不知是去做什么?”
心中想着,不由得害怕起来。
一阵秋风萧瑟而过,带着一丝丝凉意。
紫袍男子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他紧了紧袍服,不由得脚下发力,加快脚步。
这时候,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背着布袋、佝偻着背的老者,面对自己走来。
紫袍男子心中祈祷,身后不是坏人。他壮着胆子,扭头向后看去,只见那一群人,仍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不多时,前方的那个老者与紫袍男子擦肩而过。
道路的前方,一望而知,再无他人。
紫袍男子更显得紧张,不自觉地攥紧左手。
这时候,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只短短几个瞬间的工夫,手心已经浸湿,变得黏黏糊糊。
又走了五十几步,过了沙石滩,走上一条较宽的泥土路。
道路前方仍然,看不到人影。
紫袍男子的脑门上,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几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