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抬手扶住了额。
刚才莞春草弯下腰要拉被子的时候,他看见了她脖子,还有锁骨上,昨晚咬出来的淤痕。
浅粉色的,看起来不疼,只是……
许慕余咬了下唇,试图再冷静点,也放松点。
他没有用齿尖咬,那就是,吮吸出来的。
那些淤痕几乎遍布了她的脖子,还有锁骨。
更往下,也有一些。
一想到更往下的位置,许慕余不但没冷静下来,反觉喉咙有些干。
他手背捂住嘴边,尝试咳出声来,却发现吐出来的气息很烫。
抬手时,肩上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他不用怎么拉开,衣服就掉了。
肩上一个明显的咬痕出现,莞春草咬的。
她,昨晚什么时候咬的?
许慕余抚上肩上的咬痕,指尖摩挲着,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她潮红的脸。
那张在梦里也同样绯红的脸。
水流声再次在隔壁房间响起。
许慕余回过神,手再次放下了。
只是好像,要放松下来,并不那么简单。
同样无法放松下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今天和往常一样,又有哪里不一样。
和往常一样,他们起晚了点。
也和往常一样,一起坐在阳台上吃早餐。
只不过今天,谁都没有看谁,谁都没有跟谁眼神对视上。
就连平时恨不得绑一块的手,稍稍一碰上就立即收回了。
收回后,也没人再像往常那样问一句,说一嘴。
要么把手藏在身后,要么悄悄攥紧,再红着耳朵热着脸,眼睛各朝一边和对方干笑两声。
吃完早饭也是如此,不论做什么,只要身体的任何部位一不小心碰触到对方,就都反应灵敏地跳开。
眼神,怎么都无法撞上。
一撞上,脸只会更热,耳朵只会更红。
都这样了,碰一碰都不行了,不知为何还非要黏着。
一个跟在另一个屁股后头,一个不动了另一个也得停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一早上,莞春草走哪,许慕余就跟到哪,轮椅没有哪一刻比这时更像是他的双腿。
他跟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跟着。
人跟着,眼睛也跟着,就差一块上厕所了。
就是她在上厕所,仗着坐轮椅,他也没有把轮椅推得更远,就在门口等着。
装修完工,楼下没什么事要干,莞春草正好收拾收拾楼上。
他们在楼上住了段日子,有些乱了。
收拾的时候,她也没单纯收拾,时不时地要用余光看看许慕余在干嘛。
看到许慕余在身后一直等着,想要给她拿东西帮她收拾,她又什么也没说,又收回眼去继续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