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沈琉衣进这里可没少被公报私仇,吃了好一番苦头,现在听这话只觉得很好笑,她也确实笑了:“执法长老,您知道说谎话是会遭报应的吗?”
长老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告诉长老,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就被人用谎话欺骗过,谎言将她约束,别人却可以肆意践踏,违反规则伤害她,你猜最后怎么着?”
沈琉衣走在前面,地牢里的路复杂曲折,长长的甬道黑黝黝的,墙上稀疏照亮的油灯也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道路而已。
执法长老看不清沈琉衣的表情,却也本能的意识到这不会是一个悦耳的故事,不等执法长老回答,沈琉衣已经温温柔柔的接了下去,眼里闪过的是恶劣的光芒:“我那个朋友呀,记仇,脱困之后把他们那张爱说谎的嘴抽的牙都掉光了,然后一剑把他们脑袋给砍了下来。”
鬼女婴原本还懵懵懂懂的趴在沈琉衣怀里,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但一听到把脑袋砍了下来,顿时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两只爪子兴奋的拍着。
执法长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清照古宗把沈琉衣的背景查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没有这回事情,只觉得是沈琉衣编出来的,于是也没客气的嘲讽:“一点小事就如此残忍,我看你的朋友人品也不怎么样。”
沈琉衣反问:“哪怕先错的是他们?”
执法长老大义凛然:“那些人骗她是他们不对,自有人会惩罚他们,她没有滥用私刑的权利。”
“诶,对,”沈琉衣点头,语气非常平静地附和着:“她最后死了。”
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割裂感。
执法长老心底微寒,补充道:“那也是你那个朋友不知道求助,她们宗门的执法长老不可能不管的。”
沈琉衣摸着下巴:“可能是她的宗门没有执法长老呀。”
执法长老皱眉:“她是凡人?”
沈琉衣冷静:“形同虚设,有若如无。”
执法长老:“你......”
“到了。”
清照古宗的地牢阴暗潮湿,墙壁斑驳脱漆,空气中都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沈琉衣双手提着裙子慢悠悠从上面踩过去,然后回头说:“你确定要跟过来吗,无人问津的阴暗角落,往往隐藏着意想不到的危险,稍一不留神就会把小命给丢了。”
“你......!”许是地牢潮湿,执法长老突然感觉背后发凉,迟疑的看着眼前的黑暗,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走进那个阴暗的门里。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会儿,沈琉衣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直到现在执法长老才豁然惊觉从见到沈琉衣开始,那股一直挥之不去的诡异的违和感到底来自哪里,那就是从进入地牢到现在,明明是他给沈琉衣带路,结果沈琉衣从一开始就走在他的面前,仿佛是他在跟着她,而沈琉衣早就熟知整条地牢的步局,甚至连这些岔路通向哪间牢房都了如指掌。
“......怎么回事?”执法长老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怪事没遇到过,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被个弟子给唬住,赶紧跟了上去,心想等出去之后,他一定要问清楚沈琉衣为什么对他们清照古宗的地牢那么了解。
执法长老隔着老远就听见了柳母的声音,完全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昂,不怕天不怕地,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恳求:“别怕我,我,我是你娘呀,我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