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让我心疼了二哥半天,原来是你亲手把他杀了。”
“二哥……二哥……”防风意映轻轻呼唤了几声,不禁红了眼睛。
她支持不住了,重重地跌回榻上躺着,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呵。”
他都没有不舍得,她在这里难过什么呢?她有什么资格替他难过?
她对他轻嘲:“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相柳也轻嗤了一下,反击回去:“你对自己不狠么?”
“呵。”意映又笑了,还真是彼此彼此,谁也不遑多让。
不愧是做了四百多年的假兄妹。
他根本不在意她这个小妹吧。
防风意映掀开眼帘,眼眸空洞地望着帐顶,问道:“你真的把我当做过小妹看么?”
相柳定定看着她,没有回答。
意映轻嗤:“你不惜杀了我的二哥也要把她抢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去勾搭我男人?”
相柳眉头紧皱,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把涂山篌当做你男人?”
“回答我。”防风意映歪过头去,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她明明已经脆弱不堪,那一瞬间的气势竟比相柳还要强。
相柳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会那样做。”
“是你告诉他们的吧,我和涂山篌的事。”
“你为了成全她和涂山璟,就要毁了我。”
防风意映的神情麻木,像是心中珍藏多年的那点微光也消散了。
她对他从不设防,可就连他,也背叛了她。
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美好也没有了。
她和他,终究是连兄妹也做不成了。
她闭上了眼睛。
“我要让你看清楚涂山篌是什么人。他不值得。”
“她就值得么?”
他们又在心平气和地吵架了。
但这次,意映的情绪比他要淡漠得多,像是一潭死水,再也不会起波澜。
相柳攥紧了自己的衣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在你心里,她定然是值得的。”
“她是至宝,我是草芥。”
“在你们所有人心里都是如此。”
“我早就知道的。”
太阳光透过军帐的小窗落在她的脸上,防风意映吃力地伸出手,在眼前慢慢晃了晃,似是觉得那光很刺眼,又似是想抓住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