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们是恐惧的。
而在这些家丁的身后,有一个身穿儒袍的中年人,他脸色显得阴沉,眼中也闪烁阴沉,忽然他瞳孔微微一缩,目光中的阴沉变成了焦虑。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变化,是因为他看到了兵卒到来。
中年人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他身边的两个青年,也不知因为何故,他口中一声叹息。
隐隐约约间,他似乎轻声低语一句,压低声音道:“族老们所说的话,你俩都记住了吗?今日这一场官司,切记要摆低姿态,千万不可像往常一样,千万要表现的规规矩矩……”
“记住,一定要记住!”
“乖乖认打,乖乖认罚,只要姿态摆低,便有缓解余地!”
“那杨一笑的意图是为了财,而族里愿意贡献一部分财,只要他的意图达成,便不会抓着不放,等到稍微拖延一阵子时间,你们便可以从牢里放出来。”
“只不过,苦头肯定是要吃一点的。”
中年人说到这里时,发现两个青年的神情有些骄纵,明显是因为听到要吃苦头,所以瞬间显出不愿意的逆反。
他连忙安抚道:“好孩子,别担心,顶多就是一点牢狱之灾,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苦头,为父会买通狱卒,让你们在牢里照样衣食无缺。”
两个青年仍是神情不愿,同时抱怨道:“非要走这过场吗?凭什么要去牢狱。不过是打死两个百姓而已,以前明明是随手压下的事……”
中年人脸色一沉,忍不住低喝道:“住嘴!”
他似乎无奈叹了口气,继续安抚和劝说两个儿子,道:“族老们计议过,这杨一笑是个好名声之辈,他之所以一到板桥就展示强力,无非是想通过升堂问审的手段博取民声,所以哪怕族里愿意贡献给他一部分财富,此人为了名望也会假装一次为民伸冤……”
“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前的官员也这样,过场总是要走的嘛,如此才显得为官清廉。”
“所以族老们断定,你俩的案子必然会依律而判,毕竟他要博取板桥县的民望,而你们活活打死百姓乃是事实,光天化日之下干过的事,明面上肯定无法诡辩遮掩。”
“只不过么,吾儿大可放心。”
“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可以用钱摆平。他杨一笑虽然号称执掌三州,但他和以前的官员并无区别,只要送上一些好处,他很快就露出嘴脸。”
“咱们王氏身为豪门,最不缺的就是钱财,给他一点就是,满足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