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迎雪担忧地看着秦越:“我想了想,今天上午的事,很可能就是贺红林......再说了,我还没做好准备,怎么跟婶儿说呢。”
沈衡发着烧,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被江迎雪提起,回忆道:“我喝了贺红林送来的水,”随即面露凌厉,“那水是他给你喝的。”
江迎雪沉默地点了点头。
贺红林给江迎雪倒了水,又趴在窗后听江迎雪屋里的动静,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他打的水全被我泼出了门。”恼怒之后,秦越有些歉意。
他是醋意上头,把贺红林哪来的水泼了,全灌上了他烧的,以至于现在想讨公道都没有证据。
江迎雪也深知贺红林最会装模作样,巧言善辩,上次他偷窃的事虽然被罚,但因为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要不然找个天阴的晚上,拿麻袋把他脑袋套上揍一顿吧。讨不了公道,出出气也是好的。”
贺红林其心可诛,但这次,算是干了件好事。
秦越眉间的阴沉一下子疏散开,低低笑出声来:“行。”
江迎雪也露出一个笑来:“你好好躺着吧,吃了药就睡一会儿。”
“你呢?”秦越抓着江迎雪的手,舍不得就这么放开。
“我在这儿陪你。”
秦越眼中亮了亮,却无奈道:“你身上不爽利,也回去休息吧,好不容易请天假,别在我身上浪费了。我一会儿就睡着了,没什么好陪的。”
秦越最后摸了摸江迎雪的指尖,不舍地把她放开了。
江迎雪心中柔软一片:“那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赶紧走吧,你看着我,我睡不着,”秦越躺了下去,见江迎雪还不动,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炕:“不走的话,那你躺下陪我一块儿睡?”
江迎雪一下子脸跟脖子一样红:“流氓。”
秦越满眼笑意,看着江迎雪红着脸瞪他。
“不理你了!”江迎雪下炕穿上鞋,话虽那么说,却还是轻手轻脚地帮秦越的门留了个小缝。
秦越下午没来上工,贺红林心中十分忐忑。
他暗恨自己昨天因为心虚被秦越呵斥离开,没有亲眼看见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贺红林听说秦越自己跳到水库里泡的都没有意识了,就能肯定是喝了他送过去的水。
那水是他从山上摘的草药,村里配牛配猪用的,一碗灌下去五六百斤的黄牛都得发情。
贺红林害怕自己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他中午的时候,又刻意在知青队打听,常青青告诉他,江迎雪昨天是月经才肚子痛的,才把心稍稍放在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