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天雪地的,不是太麻烦你了吗?说不定我原先的分数也过不了呢。”
“考不考得过是咱能力问题,作弊可是人品问题!”江迎雪跟于桂兰关系也不错,遇上不公平,她是非要拉一把的。
于桂兰的年纪比秦越的都大,错过这次,以后怕是就都没有机会了。
金霞也是个热心人:“小江说的没错,你既然过来找她拿主意,就该听她的。你们几个小姑娘面嫩,看着好欺负。这么着,婶儿跟你们一块儿去,他们要是还敢拿吓唬你们那一套吓唬我,看我不把他们嘴给撕烂!”
有金霞这样一位长辈愿意跟着,于桂兰心里就更踏实了:“婶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好。”
“说什么谢不谢的,大家都一个村的。”
孟红梅拉着于桂兰的手:“桂兰姐,从我来石岭村就没少受你照顾,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只能给你壮壮胆了。”
于桂兰鼻子又一酸,只不过这回是被她们给感动的。
“明儿咱们一大早就去!”金霞说道。
江迎雪劝慰道:“桂兰姐你向来不得罪人,肯定是误会,去说开了,恢复了分数说不定还能参加面试呢。”
这么说定了,于桂兰把脸上余泪擦干净:“行,明天一定要讨回公道!”
说着便告别,她心结解了,没有留在这儿继续打扰。
江迎雪晚上本来想着早点睡,谁知道刚歇下来,就被隔壁吵醒。
文婶的哭声震天,一口气接着一口气,江迎雪吓了个激灵,她起来一开门,见金霞和秦越也已经穿好衣服了。
她紧张地问:“是秦向南没抢救过来吗?”
金霞和秦越也是猛的,匆匆去了隔壁,才听清文婶到底在吼什么: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给我等着,不赔钱,我就去上告,我们家日子过不下去,你们这个采石场也别想干下去!”
文叔此时也在家里,他坐在客厅的凳子上,低着个头,一脸严肃地看着秦红军:“我在医院里都听人家说了,你们至少要赔我们家向南几个月的工资,不然,就是违法的!我们也不逼村里,给我们五百块钱先把病养好了,以后每个月再按照镇上职工的工资,发三十块钱给向南。”
文叔昨天在镇上遇见秦越和江迎雪,回去等了两天,也不见村里有人来医院里头跟他们谈赔偿的情况。
他们病床旁边那个人也是让厂里的机器给卷进了一只脚,人家说是厂里赔了一年的工资,不过他这以后安了假肢也能继续上班,不像秦向南,以后下炕都不行了。
文叔左想右想,敲定了要的赔偿,就忍不住回村了。
秦红军听说他们回来,明知道他们要闹,还是硬着头皮过来找他们,把村里的决定给说了。
这一下子,算是掘了他们家的坟。
秦红军道:“道理我已经跟你们讲了,秦向南本来就已经不算在采石场上工的工人了,不可能给他照工伤来算。”
文婶刚才那一嗓子,把石岭村的灯都给喊亮了,只要家里棉袄够穿的,现在都出来揣着手围在他们家看热闹。
“我说,秦永文,你要求别太过分了,村里给的补贴也够你们把日子过下去,向南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你们家自找的。”
老书记在雪地里颤颤巍巍打着哆嗦进来了,他不仅是村里的支书,也是秦家的长辈,虽然拐了好几个枝,但族谱上秦永文也要叫老书记一声叔。
江迎雪就知道这家人肯定会为了这事儿闹。
她裹紧了棉袄,回家了。
秦越见她回去,也跟着回了家,只有金霞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的,秦红军一向横眉竖目的,现在被文叔文婶这两人弄得一肚子火发不出来。
他一说话,文婶就开始鬼哭狼嚎。
文叔每说一句话,都会让秦红军更无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