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喊了一句。
天空中,点点银光闪过。
沈知然手肘戳戳江珩:“快许愿,快。”
有些人,即使工作了还是信这些。
江珩弯唇笑笑,顺从地闭上眼睛。
小插曲过后,到了敬酒环节。
贺山青以一人之力,灌了江珩60%的酒,喝到后面人都站不稳了,江珩却还是一脸云淡风轻。
“不公平!不公平!这不公平!”贺山青大着舌头嗷嗷叫,“喝,给我喝倒他!一起上!”
“太过分了。”法米拉面露谴责,将一杯酒递给江珩,“哥,喝点酒压压惊,今天也就区区几十人,你可以的。”
“你倒满了没啊?”贺山青一看法米拉跟自己统一战线坑哥,笑得嘴都要歪了,亲自拿着酒瓶到处给人倒酒,“满上!通通满上!”
倒着倒着,视线忽然空了一块。
酒杯的位置只有半人高。
贺山青抬头一看,贺棠坐在轮椅上,平静地和自己对视。
“妈——不,不是,母亲。”贺山青吓得差点当场跪下,“母、母亲,我们闹着玩呢,没给殿下灌死,不是,灌醉!”
他紧张得舌头打结。
从记事起,贺山青就没见过贺棠喝酒,她也不准他和江珩喝酒,说那很容易麻痹人的感觉。
今天贺棠能来参加婚礼,本就是意料之外。
一个高兴,竟然把母亲的话给忘了,贺山青头皮发麻,生怕贺棠当场沉下脸。
但出乎意料的,贺棠只是将酒杯靠近了瓶口。
“不是说倒酒吗?”
好似被婚礼的氛围感染,她那双冰冷如宝石般的双眼,也有了一些温度。
“好。”贺山青赶紧给母亲倒了半杯。
“满上。”贺棠说。
贺山青照做。
贺棠操纵着轮椅,穿过人群,举起酒杯,和江珩以及沈知然碰杯。
酒杯位置比江珩和沈知然要低。
“你和贺山青做得很好,我做错了很多,庆幸你们没有误入歧途。”贺棠对江珩说,“你们都是好孩子,辛苦了。”
她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江珩握着沈知然的手,盯着贺棠看了几秒,在众人的目光中喝完了那杯酒。
“贺阿姨。”江珩说,“你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