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他几乎瞬间回答了。“你别『摸』了,这个毒可能会传染的。”
“怀婵阁那老怪物怎么威『逼』利诱你的?”
染霜摇摇头,“是我自愿的。”
“对啊,你是自愿的。”墓幺幺抬起眼睛看着染霜,“你就没想过我是不是不自愿的?”
“……”染霜突然哑口无言。
“你问我为何要这么努力?”她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染霜手上的水泡,继续抚『摸』着那只手,“来很简单。”
她抬起眼来,啪地一下掀开了染霜的面具,直望着他那双璨如星海的眸里去。“我就是想能自愿地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逼』着。”
“这么久了,你大概也能猜到了。我现在这条命,也算是被迫着借来的命。这条命不长,被我这些年霍霍的,可能最多还剩个一两年。”她松开了手,很是舒服地朝后仰靠在椅子背上,“可我还有很多自愿做的事情没有做。在青藤试上,我被『逼』着杠上了狐族。霸相府,被汪若戟『逼』着成敛箭牌。被『逼』着嫁人,甚至被『逼』着给白韫玉下套。这些——我都能接受。为了什么?”
她拿起手头那本『药』书来,“为了这个,来可笑,我其实最看不起这些文邹邹的玩意儿,觉得医百人……”
“不如杀一恶人,医千万人,不如斩一昏君。”染霜忽接过话来,掷地有声。
墓幺幺眼里掠过一丝异样的光来,随即笑到:“嗯,我以前常这么。可现在……”她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连自己的命都成了难解的疑题时,我突然觉得——那些都是狗屁。”
“所以,你问我为何要这么努力……很简单。”她微微笑了,“我只是为了能自愿的活下去。”
“只有我活着,才有一牵”她再次拿起了书,又拿起了笔。“只有我活着,才有人会去找治疗残魂的方法。只有我活着,才有人会痛心疾首抓心挠肺的痛苦和愤怒。只有我活着……才有人以后会尝到比死还痛苦的滋味。”
染霜沉默着直起身子,朝后退了两步,默默地站到她身旁为她磨起了墨。
“只有我活着。”她停顿了一下,侧过眸来瞥了染霜一眼,声音蓦然冷如北风。“才有资格警告你——倘下次你再不顾我意愿做出这般蠢事,你我之间情谊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