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揉』着腰,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挤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关公子,除了想摔死我,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视线闪躲了两下,抿唇不语。
就在墓幺幺已经准备抬手赶饶时候,他忽然开口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起初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他:“我为什么不救你?”
“因为……因为,因为我那样羞辱你,因为我看不起你,你肯定讨厌我的。”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墓幺幺,眼神很是坚定而诚意满满:“你向来睚眦必报,又心肠歹毒,心狠手辣,又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物……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有什么理由要救我。”
听到他这样诚挚的话来,她的笑容更加和善:“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救你了。可惜不能时光倒流,要是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回去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然后祝关公子黄泉路上一路顺风。”
“……”
关书书也知道自己错话了,更是有些窘迫交加的意思。久久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墓幺幺『裸』.『露』的肩膀和胳膊上——那上面刚上了黑『色』的『药』水,于是烧赡伤口更加狰狞而可怖,面积还不,多数集中在她的右臂和前胸上,胸口她穿了一个有些伤风败俗的里织,能看见两团若隐若现的浑圆上也有些许烧赡痕迹。
他鼻子一热,瞬间有什么东西差点没流出来。他慌忙别开视线,心里却是更加五味杂陈。半昏『迷』状态他虽然并不清醒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多少还有些记忆的。
这样看来,她应该是整个人面对着烈爆符,所以才会被烧伤成这样。而他并无大碍,他当然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他那点修为就是不昏也不可能毫发无伤,更何况还是那样的机关下。
“在那个情况下,你完全有能力可以自保,而不是选择用这样危险重重的手段来救我。”他攥紧了手,朝前走了两步,直望着她,想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些许的答案。
然而墓幺幺的表情很是平静,瞥了他一眼,继续费力地朝床头挪了两下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因为——我——”她刻意拉长了音调。
关书书殷切地等着她的答案。
“我不告诉你。”
“……”关书书差点一口气憋死。
她目光里毫不遮掩地黠意和捉弄,总算找到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于是伸出手继续从床头的冰桶里拿冰块朝身上敷。
“无论如何,谢……”他纠结万分,也没出一句完整的谢来。
“关公子不用有事藏着掖着的,我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我真他妈挺疼的。”她粗鲁的言语,丝毫不在意关书书的脸『色』瞬间黑了两个度。
怎么不疼死你算了。
他在心里腹诽,可还是没想到墓幺幺会看出来他心中有事。犹豫了片刻,他一咬牙,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样残缺不全的铁块,上面隐隐约约有些许精致的花纹。他指着其中一处花纹,眼神深暗:“这个机关叫火桃含笑钩,是连环锁一样的机关,内有十三器三九门,这个东西是它的傀芯。需……”
在她的注视下,他停住了繁冗的解释,声音沉沉地:“普之下能做这个机关的,只有即墨家。而即墨家能做出这个机关的,也只有寥寥数人。”
“所以那会你都快淹死了还拼命地从我手里挣出去,还不惜踹了我一脚……”墓幺幺的联想能力向来又快又准,笑呵呵地看着关书书,指着自己的大腿上一块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