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知不觉得出现一些翠绿『色』的光球,在夜空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来,随风飘散,弥漫了他们所在的整个营地。女孩一手拿刀抵着蔺雀歌的大脉,有些欢喜地看着四周的光点,“阿姐你快看,是萤火虫!好好看啊!”
“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墓幺幺收回视线来。“我特喜欢招人烦。”
她抬手绾起拂扬的碎发,笑意婉转流入翠眸,鸦睫轻抬,已结片片沉湖寒霜。
“染霜,杀了他们。”
言语还娇柔,视线还几多舒缓。
可她对面的女人却瞬间『毛』骨悚然,转头就要瞬移到那山坡上,拼命呼喊道:“快杀了那个女……”
隆——哐——
一道骤烈白炽的光芒,将她未完的话炸碎成一片虚无的气体,就像是她刚刚抬起的弯刀,还不曾使出的化力一样虚弱而无力。
深夜,却见了此生从未见过的耀眼白昼。
而在这样不符常理的法术里,还有更加让她恐惧的东西。那些柔和的萤火虫,比她见过最烈的爆裂符还要可怕的砰砰炸开,一片连成一片。
绿『色』的爆火。
白『色』的极昼。
鲜红的血。
还有她身侧,紧紧追来的银白一剑,凶戾地刺穿她的腰腹。
“虽然你反应很快,可是好像还是比我慢了一点。”
墓幺幺反而并不急着追击面前这个舞女了,她扬起剑来,随意地挽了个剑花,甩掉生灭力长剑上的鲜血。
“墓贵子,今是我杜忆采让老鹰啄瞎了眼,砸了您的盘子,我自个认栽!”杜忆采趔趄地站定。白昼还未消退,已可见遍地残肢断臂,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她虽面对着墓幺幺,可眼神却不住地朝那个山坡上看,当神识扫过那山坡上的情景,她的心口陡然一揪,毫不犹豫地扔掉手里的弯刀,吹了一声低哑的哨。
听到这个哨声,那些还在和护卫们缠斗的贼匪们,不约而同地停手,退出战圈,聚在了杜忆采身后。而尚能行动的护卫纷纷聚到墓幺幺身侧,剑拔弩张。
直到染霜单手拎着那女孩走到墓幺幺面前,两拨饶气氛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墓幺幺轻轻拍了下那女孩的头顶,道:“杜姑娘拿自己妹妹当鬼饵,是不是太心狠零?”
听到墓幺幺的道上黑话,杜忆采的表情稍稍一变。“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贵子一样一等一的聪明,心尖尖灵秀得能穿针。”
话间,蔺雀歌扶着受伤不轻的周廷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们这边。听到这句话,蔺雀歌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又气恼又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