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子拿起衣架上的铠甲披到了身上,一句话也不说的经过白韫玉径直朝门外走去。
“贵子?”
“贵子您去哪里?”
“贵子您的身体还没有好,不能……”
墓幺幺顿足在门口,手推在门框上没有回头。“我要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
他们这几个人没有一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看着站在高高塔楼上的少女,却感觉到她和孤身前往夜昙海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明明面无表情毫无动作。
可却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
仿佛那单薄的身体里,压抑着什么浓烈的、可怖的怪物。
白韫玉攥紧了拳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怪物的模样。他曾经在一辆行驶在热闹集市的马车上,感受到过他们这些人如今感受的这种压迫,这种令人心悸的恐惧。
这种几乎凝实的煞气。
但是他问不出口,也无法去阻止她。他只能像现在这样,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无声且无条件的支持她。
“……贵子!”离了老远就听见噗通一声,还没走到跟前的高大男人,噗通一下就远远地跪倒在了台阶下面。
一旁的乌肃雪见状赶忙和侍卫上前去扶,劝道,“蒋大哥,你不是答应了奥医要好好休息的吗?怎么一个你一个贵子,各个拿人家奥医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
墓幺幺没有回头,只是余光瞥回了一眼,“桥上风大,蒋将军还是听奥医的比较好。”
“对不起贵子,末将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蒋安青死死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末将的贱命一条,何德何能值得贵子您只身涉险?!为什么您要去救末将呢?不值得您这样做啊!贵子,让您受伤受辱,末将已经没有脸面苟活下去了,请您亲手处死末将吧!”
其实很少见到蒋安青如此激动的。虽然他外表看起来五大三粗,可平日里更像接近于房泽的性格,理性而平静的,众人都忍不住心里唏嘘。当蒋安青刚被救回来苏醒过来,知道墓幺幺却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他无数次的想要冲到夜昙海上去救墓幺幺回来,要么就是要数次寻死,整个人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的躯壳那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