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分不出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瑟缩地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挤在床柱旁边贴墙而眠。
狐玉琅站在床前,没有解开衣服,就上了床。
察觉到来人,墓幺幺猛地惊醒,她拼命地朝着墙角缩着,像是一个受惊的蜗牛想要缩到自己的壳里。
她……怕他怕的厉害了。
这明明应该给他带来安慰,应让他有了报复的快感和得意,能让他被征服感所靥足。
可狐玉琅的眼神在这一瞬暗了下去,像是灯火在风里轻轻一摇。
“我今天不动你,我只是想抱着你。”
她并不相信,这些日子她已尝尽了这人的温柔,当知他温柔之下隐藏了怎样的邪魔。
狐玉琅没有再强迫她相信,而是拉过枕头,平平地躺在了她的身旁。
这殿内的床很大,他就算这样躺着,和她之间也隔了许远的距离。
“睡吧。”他说。
墓幺幺并不相信,抱着衣服死死地缩成了一团。
可她终身体不好,熬不过他,睡了过去。
已估计快凌晨时,狐玉琅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她的身旁,并没有伸手去碰她,而是低下头来靠在她的肩上,动作轻柔地还不如丝被盖在她身体上的力道。
那夜与珊妁初见。
狐玉琅去探望了琴妃的墓,为她墓前倒了她生前最爱喝的酒。他靠在那株桦树前,絮絮叨叨地。“母妃,我好像碰见那个人了。”
桦树叶子在夜影里鬼影幢幢,天狐族传说里那是桦鬼的眼睛在看着人间。
狐玉琅仰起脸看着那桦树鬼影,笑得像是与母亲秉烛于灯下夜谈。
他好像能看见琴妃在昏黄的灯火里那娃娃脸上一脸坏笑,“哎呦是哪家的小姑娘这么幸运啊。”
而他也如同被母亲抓包的半大孩子,眸间清亮亮的单纯,两颊有绯,“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很馋,也很笨,又很聪明……和她在一起,我便再不想死了。”
“说什么狗屁话呢。”琴妃好像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面前,揉着他的脸。“你要和她在一起,挥霍你这无尽漫长的人生。你要贪生,也理应怕死。”
“你要用你这长长的一生,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