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书书用一种近乎机械的声音,平铺直叙地说完这些,才缓缓掀起眼帘,重新看向墓幺幺。他的眼神里酝着太多太多情绪,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像是要将人吸进万劫不复。“墓幺幺,这些年,我只听到过四次你的消息。”
他又短促的笑了起来,“现在看来,随便路边找上一个路人,都应比我对你了解得多上许多。何必呢,还要在当着我的面撒谎。”
“——小书本。”墓幺幺刚唤了一声。
“不要那样叫我。”关书书一掌拍在了石桌之上,这一掌是用了十成的力气的,等他抬起手来,手掌红的发紫。“你不要误会些什么。我来见你,只是因为我欠了霸相爷,欠了霸相府的。”
墓幺幺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关书书仿佛又怕她多说些什么一样,也不看她,率先抢白说道,“既然你来找我了,那省了我多余力气,我们便长话短说。我如今在珑翰院,只是因王师傅要我入与乐以谦门下。而我如今此境,只是因为我个人利益相关,并非为你做事,更绝非为你驾驭奴役。就算如今你入主珑翰院也好,重建疏红苑也罢,我们之间也仅仅是萍水擦肩,屋檐共事,除此之外便无瓜葛,莫要做不必要的纠缠。”
关书书以为他这样言辞激烈的一番话,墓幺幺定会像从前那样不依不饶,但出乎他的意料,她的反应很平静,甚至连反驳的字都没有说上一个。
他反而觉得心里更加堵得不舒服,他一咬牙,声音提高了不少,“霸相府已付诸一炬,霸相爷业驾鹤西去。故人已逝,恩怨已销。王师傅与你已划清界限,最好两不相干,再无瓜葛。你……明白?”
墓幺幺仍是那样平平地望着他,她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是王师傅与我,还是你与我。”
关书书一愣,他一时竟被问哑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他的影子,像被身后的竹影打叶的飘摇。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避开了她的眼神,“是王师傅与你,也是我与你。”
“行。”她回答的很是干脆。
关书书一愣。
墓幺幺扶着石桌站了起来,这样以来,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关书书本能地朝后仰了一下,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轻轻说道,“嗯,我尊重你的选择。”
关书书一愣,还没开口,墓幺幺已是走远了,只轻飘飘留给他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看到你还好,就已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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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没过几天,疏红苑的分苑已是建了起来。一众人等站在门外,纷纷感叹,到底是财大气粗的初家,上面不出钱,自个掏腰包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家少奶奶,不是,前少奶奶。前几日还破败的荒凉院子,几天时间就建的如此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