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封枭啊。”
“属下在。”
“你好歹是堂堂峯月卫大统领,知道么。”
“属下记得了。”
“退下吧。”
……
封枭从蟾桂宫回到自己府上,遣退了所有下人,颤颤巍巍地从手里掏出了一大壶酒如饮水一般咕咚咕咚喝了干净,脸色才有了点血色。
一切都如墓幺幺所料。
他又咕咚灌了好几口酒,回想起那日墓幺幺对他说的话。
『“首先呢,你跑来我这请教进宫该说什么,圣帝肯定知道了。不用想,他肯定不高兴这个事,但这事儿不大,不用理他,让他说去。”
“其次呢你最担心的事不用担心,圣帝不会去问你董安安的事儿。因为圣帝知道问你也白问,你既然来见我了,肯定是摆明了问也白问。”
“最后呢——就是你真正应该担心的事。”
“圣帝会问你关于我的事儿。他一定会问你,怎么看我,觉得我是怎么一个人。他这么问,一来是想试探你峯月卫到底和我有没有太深的纠葛。二来,他是想看看我到底对你影响有多深。三来,他想知道,董安安那天到底是你主事,还是我主事的。”
“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实打实记好了,这才是关乎咱俩的重中之重。”
墓幺幺那会放下手里的茶杯,掀起眼帘,食指隔空点在他的额中间的位置。“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和你一起走进过九百井陌,从未和你走进过那家店铺。”
他当时愣了。
“你仔细回忆一下,如果我那天没有和你一起走进那家文玩店。你会怎么看我?你会怎么在圣帝面前说我?”墓幺幺继续说道,“就那样说就行。”
其实本来很简单的一个事,可封枭当时愣是迟疑了。
就连她也怔了一下,“这事儿对你不难吧?”
封枭也不知当时自己迟疑什么,包括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圣帝面前的表现是对还是错。
但墓幺幺还是很信他能办好这么简单的事儿的,继续说道,“圣帝此次召你肯定言语之中夹枪带棒的,你只消记得,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反正你本来就是个少话的铁疙瘩,他此番没有你任何把柄,拿你没办法。”
她想了想,又朝他笑着说,“圣帝还会帮你让楚九那些人再也不敢随意使唤你了。”』
此时夜深,并无明月,封枭端着酒看向门外叠叠树影,深夜这一片墨翠风中如鬼影魅魅,让他无端想起那女人慵懒地掀起眼帘看他,平静无波的一眼都叫他此时透心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