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睡着了?”那人好像看到她睡着了,于是动作轻缓,似乎是要起身离开——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能感觉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能看见他白色的长发扫过她的眼前,能看到那一身白衣金绢在月光之下……
好像即将要染上血红。』
“不要走!!!!!”她一声惨叫,猛地坐了起来。
正要离开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看着她死死攥住自己的手不放开,困惑而紧张地重新坐下,“湘儿?”
墓幺幺这时才被这一声唤给叫回了神,她有些不住地发抖,单薄的睡衣早就被冷汗浸透了,夜风一吹,凉得她心神大乱。
封枭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朝前坐在了床上,抚上她的额头摸了摸,“你有些热,怕是有些着凉。”他这样说着,给她掖好了被子,见她仍似乎惴惴在噩梦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我不走,别怕。”
她愣了半天,一时也忘记了自己此时应该是看不见的封湘了,转头看着封枭半晌,手指被攥住的温度像是她此时唯一能感知到的温度了。她下意识莫名地再次攥紧了封枭的手指,像拽住了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封枭更担心她做了噩梦能吓成这样,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探出手抱住她把她放平倒在床上,自己起身坐在了她的枕边。
她似乎真的很不安了,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侧过身子把脸贴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有些失笑又难免心疼不已。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湘儿做噩梦,也不是第一次在她做噩梦时陪在她身边。可这大概是第一次,她会这样坦诚地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坦诚地攥住他的手,坦诚地怕他离开。
他探出手指,撩开她垂在脸颊上的散发。“睡吧,我不走。”
这个噩梦。
的确让墓幺幺很是惊恐——
因为梦里,她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是真的,濒临死亡。
可她一点都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