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熙景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个刚刚点燃还没爆炸的鞭炮被人踩灭了,噎濡了半晌垂下了头,一声不吭了。
“珊烨妃,景儿年纪太小,行为幼稚,被我宠坏了,难免做事鲁莽冲动。先前那一误会,还望不要放在心上。”兮风平静地看向了墓幺幺,仿佛刚才她那一番话,说得压根不是他一样的淡漠。
他端起一杯酒,朝着墓幺幺的方向稍稍一扬杯,也不管她有什么反应,就已是一杯饮尽。“若珊烨妃心中还有不平,少卿替她赔个不是。”
墓幺幺端着茶,也不喝,像是完全不给他这个面子,也不接他这个道歉。她甚至用手腕撑起脸颊来,有些慵懒地倚在了桌上,“何必如此在意。我和景儿好歹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姐妹了,关系非比寻常,此次宴请,最多只算个家宴。家宴之上,说些有趣的玩笑酒话热络一下罢了。”
她借着自己的手腕的力,软绵绵地掀起眼帘来,打了胭脂的眼角比酒醺浅上一些。就着清茶润得软唇剔透,嘴角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青杏刚挂上一些蜜色,“……难不成,还真让我说对了啊?”
“……”
“呜……”应熙景委屈兮兮地贴近了兮风,小声而愤怒地用兮风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兮风她就是骂你呜呜。”
“……”
狐玉琅的目光从墓幺幺的眼角一路掠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唇上。他微微抿唇,唇后的舌已在后槽牙上刮出了血气。他轻轻将这口灼热的血气吐出,不着痕迹地端起酒盏,看向兮风说道,“既然娘娘所言今日这是一场家宴,借娘娘这番酒话热荼,敬二位一杯,息烽将军龙腾虎跃,二位鸾凤和鸣。”
“……”
墓幺幺都忍不住一挑唇,看着狐玉琅那温润浅淡的笑容——可真不愧是你啊。
应熙景隐隐觉得狐玉琅那珠玉呈锦的话里头,带着点别的什么意思,但她就是挑不出毛病,下意识地看向了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