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包怀瑾。
墓幺幺忽就呼吸不上来,像喉咙被看不见的绳索给勒死了,紧紧地攥住了貔貅的吊坠,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死死地捏着不肯放开。
她余光看见一旁的古董架……
她就如它。
这十八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完整的,可并不知道,她的完整,来源于被别人填充上各种精美奢华的瓷器。被不同的人,摆放上不同的瓷器,自然也就不同。
封枭眼中的北旻牧画扇,兮风眼中的徒弟妻子,世人眼中的扇尊,怀瑾眼中的扇子……她自己眼里的。
谁?
她在床上蜷缩起来,紧紧地攥着项链像孩子一样把自己抱着,闭着眼睛只觉得眼眶烫地像是要烧起来。
可她好冷。
『那是她刚刚学会用蚨皮面具,假装成了惠枝去给汪若戟倒茶。结果——
他那会站在书架前挑着书卷,只是侧眸掠她一眼,就笑着来了一句,“你快放下吧,你就不会伺候人,莫要摔了我这套承颜瓷,挺贵的。”
她那会只以为是自己功夫不到家,又丧气又不服气。
可汪若戟好像真的挺在意她会把他名贵的茶盏给摔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地哄她,“你伪装地很厉害,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悟性极高心也细,连惠枝的一些小习惯也摹绘的出神入化。”
“那你怎么还能知道是我?”
汪若戟那会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皱着眉头,“你又泡坏了我一壶好茶。哎。你啊……”
他又可惜茶,又看她,笑。
“我什么时候,都能认出你的。”』
眼眶里烫着、烧着的东西。
在想起来这个画面的那瞬间,夺眶而出。她死死地咬着被角,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不断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