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露出了天塌了一般的表情,“要500块钱!”她嗷了一嗓子。
“她咋那不要脸,当初娶她都没花钱,现在往外启倒要钱了。”周老太气的要吐血了。
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妈,这半夜三更的你小点儿声。我应了,你那有没,先拿出来给我垫着,我这批货卖完就给你。”
周老太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现在是她想离,你就拖着呗!”然后不再看他,自顾自的进屋睡觉去了。
周承志赶紧往盆里加了点热水,坐在小板凳上洗脚,“二哥,她同意离婚,你得感谢我和妈,要不是今天晚上这事儿,她能答应离婚?”
周承安冷冷的看着周承志,“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以为今天晚上这事就这么算了,明天好好跟路知欢道个歉去。”
周承志梗着脖子,“臭娘们儿就是打的轻,你也够废物,这娘们儿狮子大开口,你就该揍她一顿。”
“净胡说!”周承安呵斥他,“我让你去道歉都是为你好。仓房我没法住了,今天晚上我上你那屋挤挤。”
周承志眉头一皱,“那明天早上你得早点起来,我对象肯定老早就来看我,多不方便。”他抬头看了看路知欢那屋,“二哥,你就上路知欢那屋睡去呗!就睡个觉,又不是让你睡她。”
周承安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承志,“你是越来越口无遮拦。”可想而知,这两年,路知欢是怎么过来的。
他看周承志一脸的抗拒,无奈的夹着行李跑到了路知欢的房门口敲了敲。
“谁啊?”路知欢的声音传来。
“是我。”周承安抿了抿唇,“仓房漏雨了,没法睡人,我能不能在你这屋住一晚?”
路知欢起身点上了煤油灯,才下地打开门,“进来呗!你睡炕梢。”
周承安点点头,夹着行李进了屋,把行李铺在了炕梢。
路知欢又钻回了被窝,背对着他。
周承安坐在炕上,蹬了鞋。衣服裤子也没脱,躺进了被窝里。
他知道路知欢还没睡,“我替我妈跟承志和你道歉。”路知欢也不搭理他。
煤油灯还亮着,他想了想才起身,爬到炕头,撑起身子把火墙上的煤油灯吹灭了。
才又躺回了被窝里,闭上眼睛,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回想着今天晚上的事儿。
他吸了吸鼻子,这屋还挺香的,他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都亮了,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才把他吵醒。
他坐起身,路知欢还在睡,这会儿被子已经蹬了,露出了一截小蛮腰,睡得正酣。
周承安赶紧收回眼神,穿上鞋往外走。
周老太太看到二儿子从路知欢那屋出来,当即眼睛瞪得像铜铃,“老二,你咋能上那屋睡觉去?”是不是路知欢勾引的他。
她立即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周承安拿起洗漱工具,看了他妈一眼,“仓房漏雨,我哪有地方住了!”
她刚要说咋不住承志那屋,就听到承志那屋传来了女人的笑声。
把要说的话就这么憋了回去,心想这城里下乡的知青真是不知羞,这么一大早上就来了。
周承志还在绘声绘色的和他对象郭晓玲讲昨天晚上的事。
说到路知欢偷肉时,他没注意到,郭晓玲那不自然的神色。
而这时路知欢也起身了,刚叠好被子,就看到了周承安的那套行李。
她也没管,把头发梳一梳,两条辫子重新编了一下。
她本来今天想要上城里一趟的,想逛逛城里的供销社和国营饭店。
不过,她看了看周承志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