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和萱草从衙门出来,就去了当铺,典当了头上的两只银簪子,和手腕上的手镯。
共计1960文铜钱。
萱草身上什么都没有,毕竟在青楼的时候她的待遇也不如路知欢。
这些东西也是刘妈妈看在她会唱曲子,赏给她的。
路知欢带着她来到了成衣铺,路知欢要给两人买两身换洗的衣服。
棉质的里衣要380文一身。
萱草偷偷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姐,萱草会做衣服,咱们买布就行。”
这匹布做两套肯定有剩余,她还能给小姐做两双袜子。
路知欢问老板,“这批棉布要多少文?”
“860文,二位这身量,算计好能做三套里衣。”老板倒是有耐性,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那就来一匹布吧!”
之后两人回了王府,毕竟二人身上还有伤。
萱草去借了剪刀还有针线,兴致勃勃的在房间里做衣裳。
路知欢则是沿着回廊慢慢溜达着,明日是第六天,后日他便恢复正常了。
她之所以提前两天带他回王府就是怕他怀疑到自己。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一定已经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世和那个渣男去了。
身世的消息可能得等一等,不过,那个渣男的消息他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告诉自己那残酷的真相了。
……
摄政王府书房
谢诏站在案桌的毛笔架上听着途鹰的汇报。
“三年前的状元姓林名志忠,今年刚晋升为鸿胪寺少卿,一年多前就已经与余鸿杰的女儿订了亲。”
“一年多前。”谢诏刚说了几个字就把嘴闭上了,这声音也太难听了。
绿豆眼眉头皱了皱,不知道他心里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是否也是这般尖细?
思绪扯远了。
“余家可知其……有未婚妻。”
嗓音,气息,音节衔接不好,鹦鹉谢诏不能复述一段长句子。说出的话有些不连贯,吐字也不清晰了。
途鹰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应当不知。”
“应当?”谢诏不悦反问。
途鹰忙低下头,“属下再去查。”
然后途鹰又聊起了其他,“骠骑大将军又邀朝中老臣赴府宴饮,其中有御史大夫,郎中令,太常寺卿。”
谢诏知道,酒过三巡后,他便佯装醉意,而后大叹太后孤儿寡母艰难,引得一帮老臣心有戚戚。
碰上油盐不进的,他也不气恼。他骠骑将军,手握重兵,坐镇京畿要地。时不时的暗示一下自己权势滔天,软硬兼施。
那又如何?
谁人不知他的心思,这么多年了,若是能动摇一二,也不会八年无果。
当初佟太傅以为他女儿能垂帘听政,将谢家的天下把握在他们佟家手中。
可惜,八年前皇兄不顾群臣反对,封了他这个摄政王,不就是为了制衡太后背后强大的母族。
这么多年,他为了不打破平衡,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佟家,翻不了浪。
如此明目张胆,真以为他不在京中。
“下去吧。”
片刻后书房的门被合上。
谢诏独自在书房中,回想起这几日,竟是他这二十八年中最清闲的。
这么多年,他从未懈怠过,如今竟是觉着有些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