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长椅东倒西歪，椅背上的油漆剥落得所剩无几，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犹如一排残兵败将。有的长椅甚至断了一条腿，歪斜着靠在墙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摧残。窗户的边框早已生锈，玻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和污垢，透过窗户看到的外界景象都变得模糊扭曲，好似一幅被揉皱的抽象画。
就在我们不动产登记大厅这拥挤破旧到令人窒息的地方，登记办件窗口毫无预兆地陡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瞬间就像一道划破漆黑夜空的凌厉闪电，猛地将众多办件群众的目光狠狠吸引。
不少人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强而有力的大手死死拽住，身不由己地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神情呆滞地驻足观望。更有甚者，如潮水般迅猛地围了过去，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半圆，把那位暴怒的中年人严严实实地围在了当中。
只见那中年人满脸涨得犹如熟透的番茄般通红，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条条绽出，就像蜿蜒扭动、令人心惊的蚯蚓。他的眼睛瞪得似铜铃一般，眼神中喷射着熊熊怒火，恶狠狠地死死盯着对面的工作人员，双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好似要把内心积聚的愤怒一股脑儿地宣泄而出，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叫嚷着：“你们这是什么办事效率！我都等了多久了！”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极度扭曲，五官狰狞得犹如魔鬼，牙关紧咬，嘴角剧烈地抽搐着。一边怒喊着，一边用力地狠狠跺脚，那“咚咚”的声响犹如战场上激昂的战鼓，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围观群众的心坎上。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狂暴火山，整个身子好似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弦，随时就要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去。
窗口的那位同事顿时满脸慌乱，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着无奈与焦急，匆忙举起双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试图安抚中年人的情绪，急切地说道：“先生，您别着急，我们正在按流程办理。”
中年人却愈发愤怒，他怒目圆睁，双眼布满血丝，猛地向前大跨一步，伸出的手指几乎戳到了工作人员的脸上，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按流程？这流程也太慢了！我已经等了大半天！”他呼吸急促，鼻翼不停地剧烈翕动，胸膛也随之剧烈起伏。
人们神态各异，我远远地观望着。有人在小声地交谈，其中一个人微微皱起眉头，眼睛里满是疑惑，神色紧张地凑近另一个人的耳边，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这是咋回事啊？怎么吵得这么凶。”另一个人则微微摇了摇头，撇着嘴，一脸的无奈和厌烦，同样小声地回应道：“谁知道呢，估计是办事不顺心呗。”第一个人接着说：“唉，这也太耽误事儿了。”说着，还无奈地耸了耸肩，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在胸前，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
还有人面露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争吵的两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捂住了嘴巴，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