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面前的还是以前那个血气方刚的大哥吗?还是那个宁死也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的父兄吗?
见我一直用着困惑的目光盯着他,根深像是逃避我似的,下炕直接走房门,在门外说了一句:“我们家的事你以后就不要管了。”
我听得真真切切,根深说的是他们家,他是在告诉我,我已经不再是李家一分子了。
我想根深之所以这样对我,一定是在心里恨我挑起了祸端才间接害死了本固和枝荣。
我在痛苦中挣扎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走出院门。
我不知道去哪里,就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任凭那凛冽的寒风把冰冷的雪花掼进我的衣襟。懊悔和自责就像毒虫在啃噬着我的心,麻木的神经让我已经感觉不到寒冷。
走着,走着,我被突然响起的唢呐声把目光牵引过去,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邻村。
就见村头也有一家人在办白事,家门口挤满了村民。可随着我的临近,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
正当我要从办事的这家门口穿过时,从这家的院子里就蹿出来一个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那个妇人一见到我就劈头盖脸地向我喊道:“人都死了,你还想咋样?”说完就紧紧地搂着孩子,全身瑟瑟发抖,一脸悲苦地伫立在我身前。
那位妇人的举动让我惊愕不已,我满脸困惑地扫视了一下人群,竟意外地发现枝荣的好友魏丽娟也混杂其中。
她刻意地避开我的视线,似乎生怕与我有所交集。我径直向她走了过去,她则显得愈发局促不安。
“丽娟,她什么意思?”我瞥了眼那个妇人向魏丽娟问道。听到我的问话,魏丽娟先是一愣,继而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口气对我说道:“啸天哥,原来,你不是来报仇的呀!”
魏丽娟的话让我感到一头雾水,但还是让我觉察到了她话里不对的地方。
于是我试探地向魏丽娟问道:“丽娟,这家的事是不是跟我们李家有关系?”
在我猜忌的目光注视下,魏丽娟在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丽娟,枝荣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放心,哥不会给你添麻烦,你跟哥说实话。”魏丽娟一听我这么说,这才像是放下心底的顾虑,将我给扯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