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们就不要送我了,也没什么东西,那场面我受不了。”胖子幽幽地说道。
“那怎么行?”高黑子在一旁叫喊道。
我则是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高黑子见我同意了,用着诧异的目光盯着我看。
我也没搭理他,神色黯然地说道:“都睡吧,胖子明天还得出远门呢。”说完,便自顾自地躺在床上。
胖子也开始脱衣服。
只有高黑子表情困惑地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看看胖子,一脸无奈地爬上了床。
之后,我们谁也没说话,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宿就是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度过。
我不知道高黑子睡没睡着,但我知道胖子是一宿都没睡,因为我一宿没睡,眼睁睁地看着对面床上的胖子整宿就是直勾勾地看着房顶。
看着他那落寞的神情,我开始怀念起胖子那令我不厌其烦的鼾声了。
就在天色刚刚放亮,胖子就起床了。他特意放缓动作,动作轻缓地穿着衣服。
我则是缓缓闭上那一宿没闭过的眼睛,透着眯着的眼缝观察着胖子的一举一动。
就见穿戴整齐的胖子快要走出房门时,突然止住脚步,把目光转向我们,在凝视片刻后,再次转身走出房门。
我也是在此刻才真正地把眼睛给闭上,任凭那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院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院门的关闭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好久才开始起身洗漱。
高黑子就是躺在床上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我。
我也没回避他,从抽屉里拿出林叔交给我的那盒刀片,尽数揣进兜里,又把林叔昨天席间交给我的金条用红布包好后放到抽屉里。
一切准备妥当,我便出去给林叔准备早饭去了。
等我把早饭给林叔送去时,高黑子已经起床,黑着一张脸也不搭理我,貌似还在因为我不让他送胖子生我的气。
吃过早饭后,我急匆匆走出家门,直奔东盛台球厅。
可能是我来的太早,台球厅里还没有什么人。在我进门有一段时间后,就见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向我问道:“是天哥吧?”
见我没回答,就是用着警惕的目光看着他,年轻人笑了笑说道:“是胜哥交待我的,如果你再来,就让我带你过去找他。”
年轻人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我向他点了点头,跟着他从台球厅的后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