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此刻已经是夜晚,所以申请视频电话的要求反馈来的比较慢。太平洲监狱的接线员打了几个懒洋洋的哈欠后,这才将信号转给了已经快要陷入深度睡眠的老摩根。
一盏台灯亮起后,视频画面里的监狱囚室从黑暗变成了明亮。上铺的一个精壮男人像是被灯光晃到,低声骂了一句,随后用被褥蒙上自己的脑袋。老摩根坐在下铺的床上,手里仍然在抚摸着自己的小猫,脸上带着一些困意,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哪位?”
摩根莉莉嘴唇微微动了两下,没有第一时间说话。陆风觉得她有些紧张,因此在旁边开口道:“摩根先生,是我,陆风!最近怎么样,监狱里的伙食变好了吗?”
“陆风?”老摩根的迷糊劲终于消下去一些,睁大眼睛,将浑浊的眼白掩到一边,瞪着画面说道:“你终于想起来跟我联系了!哼,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老哥们忘了。这里的伙食?圣母玛利亚在上,如果上帝能够下凡,他一定宁愿饿死也不会吃这里的一口饭。”
“哈哈……”车子里的陆风跟丁三听到老摩根的玩笑话,一起笑了起来。
“额,这位美女是谁?你怎么会让她给我打开视频电话?难道你这小子现在毁容了?没脸见人?”老摩根继续开着玩笑。
陆风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摩根莉莉,随后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老摩根,这是你孙女,莉莉!你真是老花眼了,没认出来吗?”
摩根莉莉看着通讯视频里的老摩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喊了一句“爷爷”。
老摩根抚摸小猫的手顿时停下动作,但是几秒钟后又恢复了正常,随后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冲着摩根莉莉喊道:“莉莉!宝贝!爷爷对不起你,刚才没有看清楚你的脸,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来!不过也不怪爷爷,毕竟咱们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了!”
他笑呵呵的样子像是寻找到了自己丢失多年的珍宝,摩根莉莉也露出一种惹人垂怜的表情,静静听老人唠叨。
“陆风,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隐私时间?”老摩根眯起眼睛说道:“接下来我要把存了几十万欧元的银行账户跟密码告诉我孙女,你可不能偷听。”
“你就吹吧,你要是有钱的话,早就买通监狱长出狱逍遥了。”陆风笑骂了一句,但还是很尊重老摩根,对丁三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一起下车。
关门声响起后,视频里的老摩根顿时变脸,刚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一下子变成了地狱里的勾魂使者。
他看上去虽然仍然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目光中杀机迸现,凌厉阴戾,锁定在“摩根莉莉”脸上的时候,直接让后者的心里打突,额头冒出冷汗。
“我问,你答。”老摩根此刻哪里还有一份老糊涂的样子,打量着对方的装扮跟脖子上的身份牌:“陆风是因为这个身份牌才以为你是摩根莉莉对吧?”
“摩根莉莉”咽了一口口水,随后点头回答道:“是。”
“我的孙女呢?”老摩根追问道。
“这个身份牌原本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黑人少女斟酌着说道:“我昨天晚上本来在酒吧里喝酒,结果喝醉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辆大货车的车厢里,里面全是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我看到旁边的位置有一摊血迹,还有一个身份牌,就鬼使神差地把我自己脖子上的身份牌跟这一份做了调换。我原本想着也许这样会有逃脱的机会,没想到大货车直接将我们那些女孩送到了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