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改制，除非谋求调任，否则…即便调任，我年龄也差不多快到线了，不管调到哪，都是闲差，一旦没了权势，风光的日子就不在了。”
金在哲说。
“是啊，咱们厂的好几个副厂长，听说都已经在自谋出路了。”金成点点头。
“改制一般有两种方式，第一，原来的厂领导花钱买下厂子，变成私人企业。第二，打破原有制度，进行竞争上岗。第一种显然不现实，几十亿资产的厂子，没有人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买下厂子，只能走第二种。”金在哲说。
“第二种的话，咱们厂的这些领导，肯定都要下台。”金成说。
“所以，还不如跟马家合作一把，吞下738厂。这些年，咱们看起来风光，那是因为有权势在手。实际上，并没有捞到多少钱。如果能像马翔吞下农机厂一样操作一把，几辈子荣华富贵都有了，权势又算得了什么。”金在哲两眼泛光。
“可是，738厂体量太大，就算暗箱操作，也需要启动资金，少于十个亿，拿不下来。”金成也心跳加速。
如果真能拿下738厂。
哪怕只捞到总资产的十分之一，那也是好几个亿。
几辈子吃喝不愁， 逍遥快活。
“总有办法操作，马翔既然感兴趣，那他就肯定有办法，你先跟他接触着。至于陈猛那边，先放一放，重点放在738厂上。”金在哲说。
“我不甘心。”
“孰轻孰重你都不知道？拿下738厂之后，有的是机会给姓陈的教训。现在，彭勇退缩，咱们已经没了主动权。”金在哲板着脸道。
“爸，您随便找一下关系，就能收拾了这小子。”金成不服。
“你懂个屁，关系好找，人情难还。用大象捶蚂蚁，简直就是浪费。”金在哲说道。
……
与此同时。
蔡家。
蔡元和卧在木榻上，抽着烟袋，烟袋锅里冒着奇异的香味。
身穿绣满福寿字样的传统袍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的地主老财，在抽大烟。
蔡恒，蔡雄，插手而立，等着老爷子抽完烟。
片刻之后。
蔡元和把烟袋锅放下，闭上眼，双腿一阵乱颤，双手似乎试图在虚空中抓住什么。
喉咙里，还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像鸽子一样。
几分钟之后。
蔡元和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翻身坐起，“站着干什么，都坐吧。”
“爷爷，报纸上关于步行街那件事的后续报道，您看了吗？”蔡恒迫不及待的问。
“看了，姓陈的小子手腕不错，杜峰又在背后推动，将了彭勇一军，让他骑虎难下。”蔡元和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知道彭勇会不会继续卡住步行街项目。”蔡恒说。
“肯定不会，这件事的背后是金成和马翔在作祟，彭勇跟姓陈的之间，没有直接矛盾，不过是碍于金在哲的情面，出手相帮。如今引火烧身，他犯不着为了金在哲搭上自己的名声。”蔡元和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