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谢殿下相助。”柳之云郑重地行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柳丞相不必客气,只是这刺客是何人,竟然让你不惜冒险救下?”时句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疑惑和探究。
柳之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鬼头的伤还没好,就被迫移动,伤势好像又重了些,但好在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昨夜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索性这次你短期内都无法再离开了,这次就一次说清楚吧。”柳之云说道。
鬼头看了看时句,又看了看柳之云,似乎在问,你确定要在四泰国的时句殿下面前说?
柳之云会意,毫不犹豫地像牵小朋友似的将时句拉了过来。
时句没想到柳之云会有如此举动,竟然有一丝脸红,他恼羞成怒地喊道:“放……放肆!”那声音中既有愤怒,又带着几分少年的羞涩。
柳之云根本没想那么多,还哄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在意这些了!”
然后,她对着鬼头说道:“从现在开始,时句殿下就是我的同盟了,所以你可以放心说!”
这倒是让时句惊呆了,他以为在经过须台围场猎杀公主,又将他掳走之后,柳之云就和他决裂了。
而事实是,自从那次后,柳之云确实也没再和他亲近,怎么这时又认同了他,而且还成了同盟?
不过当柳之云让他救下鬼头时,不是同盟也变同盟了。
此时,鬼头全然不顾身上那尚未痊愈的伤口,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挪动着身躯,朝着柳之云和时句行礼。
他的脸色因疼痛而变得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但他的眼神却坚定无比。
“求柳丞相为我家主子报仇,在下愿意一生侍奉柳丞相,绝无二心!”鬼头的声音虽然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但其中所蕴含的决心和恳切却清晰可闻。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然而他依然坚持着,目光中满是哀求与期盼。
“不至于……”柳之云直到现在还不适应这种动不动就要以命相交的场景,连忙扶起鬼头。
时句有些诧异的看向柳之云,就算他现在身处异国,身为质子,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对这种下位者向上位者表忠心的事可谓是屡见不鲜。
在他过往的经历中,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那些下位者为了求得庇护或者达成某种目的,向高位者表忠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此刻,柳之云的反应却让他大为吃惊。
只见柳之云满脸的不自在,神情慌乱,他的双手甚至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那模样好似他真的没有把那些人当成下位者,而是将其视为平等的存在。
就在此时,时句的心中起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犹如平静湖面上被投入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逐渐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