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鸿煊在昏迷了漫长的一天一夜后,终于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悠悠转醒。
从画看到这一幕,脸上瞬间布满了异常惊喜的神情,声音中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陛下,您终于醒了,快喝药吧。”
说着,她赶忙小心翼翼地端来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双手微微颤抖。
但百里鸿煊并没有理会她端来的药,而是眉头紧皱,神色焦急地问道:“人呢?”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画一怔,虽然百里鸿煊没明说,但她瞬间就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何人。
尽管她心中再不喜柳之云,此刻也只能强压下内心的不满,恭顺地说道:“陛下,柳丞相一直都在那里待着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情愿。
他费力地转动眼眸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柳之云的身影。
只是如今的他趴在桌上,脑袋枕着手臂,身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看到他还在,并且并没有被人为难,百里鸿煊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神情。
从画见此,语气酸涩,满心的不满都化作了话语倾泻而出:“陛下,那柳丞相压根就不关心您,趴在那里都不知道睡了多久!您都伤成这样了,他却能安然入睡,实在是太过分了!”
从画越说越气,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他就这样趴着睡?”百里鸿煊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问道。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无力,但却清晰地透露出对柳之云的在意。
“可不是嘛!睡得可香了!他看都不曾看过陛下一眼。”从画满心怨气,根本不知百里鸿煊是何意,继续不遗余力地述说柳之云的不敬之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和指责,仿佛柳之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怎么没给他准备床榻?”百里鸿煊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柳之云的心疼,似乎在责怪身边的人没有照顾好他。
“什么?”从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她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没将那柳之云下狱就已经是开恩了,还要照顾他不成?
“算了,叫他过来吧。”百里鸿煊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每说一句话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从画满脸不情不愿,走了过去,伸出手去轻轻摇着柳之云,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柳丞相,醒醒!”
她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几分怨气。
柳之云这才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困倦。过了片刻,她才完全清醒过来。
“陛下让你过去。”从画冷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