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纸钱?”刘叔不明所以,沈怀砚朝裴溪走近几步,两人肩并肩,他这才明白两人是一起来的,他问道:“这位是?”
裴溪有些羞涩:“这是我夫君。”
刘叔有些惊讶,几月不见,裴溪都已经成亲了。
他打量了沈怀砚几眼,腿长个高腰板也挺拔,俊朗英气,一身布衣短打难掩姿度,又看裴溪一身新衣裳,气色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刘叔真心为裴溪感到高兴,这孩子不容易,得个好夫郎也是应该的。
“好好,好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啊!”
裴溪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连连点头,低低嗯了声。
沈怀砚轻搂着他的肩,满眼皆是疼惜,他对刘叔说:“过两日摆酒,到时候请刘叔一定要上门喝杯喜酒。”
刘叔连连推辞,“不用,不用,你对溪哥儿好就成。”
沈怀砚道:“我之前便时常听溪哥儿说您对他多有照拂,您是裴溪的恩人,也是我的,这杯喜酒请您一定要来喝。”
刘叔见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去。
两人买了些纸钱元宝,转身又去买了点蜜饯果子。
裴溪有些心酸,阿娘今年终于吃上新鲜的果子,还有生前未曾尝过的蜜饯。
沈怀砚点上香烛,裴溪把蜜饯和果子摆上。
知道自己在这,裴溪不好跟他娘说话,沈怀砚上完香便说自己去走走,待会在外面等他。
“阿娘,溪儿来看您了。”
裴溪眼眶泛红,他跪下磕了个头,“阿娘,这有新鲜的果子和蜜饯,你尝尝。”
“阿娘,我要成亲了。”
裴溪的娘红颜薄命,年轻时也是村里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裴民花了三两银子娶她进门,头年便有了身孕,那时裴民对她还好,结果生下裴溪之后,裴溪的娘体质亏空,几年都未再孕。
裴民便彻底变了嘴脸,时常醉酒打骂母子二人。后来裴溪的娘害病,裴民不肯出药钱,让她生生熬死在床上。
知道夫君薄情,裴溪的娘死前还挂念着裴溪,咽气时死死抓着裴溪的手,尸身竟三天三夜未合上眼,死不瞑目。
裴溪看着虚空说了声:“他待我真的很好,他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好的人。”
“阿娘,您放心去吧,下辈子投个好胎。”
一股风吹过坟后的草丛,像有人经过似的摇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