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握在他手心,
白云,微风,落花,是心跳。”
沈怀砚天生运气好到令人嫉妒,家境煊赫不说,在他们这个婚外情私生子已是家常便饭的圈子里,他爸只爱他妈,夫妻俩也没搞什么二胎陪伴政策,而是把所有的爱给了唯一的儿子。
优越的家世再加上出众的长相,开朗乐观的性格,令他从幼儿园起,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身边从来不缺追随者。
这样一个人,即使没有色彩渲染,光站在那里,对于有些人来说,就已经很耀眼了。
沈怀砚自认为是个很善于交朋友的美貌男孩,谁敢他交谈过几句后不想跟他做朋友的,他名字倒着写,他交朋友也不挑人身份,不管是班里的同学,还是学校大门口卖烤红薯的大哥他都能唠上两句,
回想起来,在交朋友这事上唯一的搓折,也就是高二那年转到他们学校那玻璃珠子,闷闷的,整天说不了两句话,比烤焦了的红薯还闷。
玻璃珠子是个男孩子,叫他玻璃珠子,是因为他的眼睛很漂亮,瞳色很浅,阳光下眼珠子漂亮的像一颗蒙着月色的玻璃珠子。
这要是小时候的沈怀砚见了,估计会吵着让他爸把这颗独一无二的玻璃珠子给他抢回来私藏。
玻璃珠子家里人似乎对他不好,明明也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却整天穿着一双很旧的帆布鞋,皮肤很白,瘦得不行,像很缺营养的样子。
后来沈怀砚在奶茶店里撞见简职的玻璃珠子,他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故意说些酸溜的安慰人的话,接过奶茶的时候,勾唇笑了笑很自然的问:“卷子做完了吗?”
玻璃珠子依旧很闷,低着脑袋也没看他,只听出一个字,“没。”
沈怀砚庆幸似的拍了拍胸膛,“那太好,总算不是我一个人临时抱佛脚了,这下我心理平衡了。”
听着古怪无厘头的话,玻璃珠子才抬起头看着他,眼珠转了转,似是觉得他很奇怪。
沈怀砚不知怎么的,被看得脸颊一红,耳根也有些发烫,喝了一半的奶茶也不要了,搁在桌子上,脚尖一转,一边跑出奶茶店一边朝后挥挥手道:“记得写卷子。”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奶茶店的偶遇熟络起来,少年时风风火火的沈怀砚,没过两天就把这次偶遇抛诸脑后。
高三时,玻璃珠子似乎被校园暴力,桌子经常堆满垃圾,书本总是莫名失踪,老师骂过几次,但没有用,所幸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学校的孩子里都是家里有背景,谁她都得罪不起,有问题学生自己会跟家长说。
沈怀砚跟玻璃珠子已经不是一个班了,他也是听身边人八卦才知道这件事。玻璃珠子是私生子,是玻璃珠子他爸在外面乱搞出来的,他亲妈算计生下他藏了起来,时机已到将人送上门认亲,将孩子抛下就拿了钱跑路,玻璃珠子的奶奶为遏制商业联姻来的亲儿媳的野心,故意把私生子留了下来碍儿媳的眼。
估计他奶对他也是不怎么样,不然怎么能让亲孙子在外面受苦不管不顾。
玻璃珠子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一进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搞亲哥泄愤。
沈怀砚站在上一段的楼梯下,听着下面几个人商量着要怎么去搞玻璃珠子,忍不住皱起眉,指尖轻敲着栏杆,发出咚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