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快看。”
李稷早已醒来,太阳灼烈的光线映在他格外白皙的脸上,步霁讶异地发现怀中的人忽然笑了,笑得如妖冶莲花。
“这是怎么了?”
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更不知道那群衙役发现了他的身份。
“没,没怎么。”
“我们遇上了山崩,索性没事。”
衙役们的尸体被砍柴人们全部翻了出来,一具具夹着灰石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地上,几个砍柴人忙活了近一天,见那对手上带着镣铐的古怪两人径自坐在一旁,其中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正悉心地喂另一人喝水,掰着他们给的烧饼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大家窃窃私语一阵,其中一人被推向前询问。
“你们是打哪来的?怎么会有衙役呢,这条峡道很是危险,一般不会有人敢来的。”
步霁率先开口。
“这位老伯,我家三爷是司法参军,因为重病不得不出门求医,没想到经此险历差点丧命。在下多谢大家的救命之恩。”
老伯脸色立刻严谨防备起来。
“夫人,你这是诓我们乡下人了,哪有官家人穿成这个样子的……”
老伯厚道地没有说下去,只是用粗糙的手指了指李稷和步霁手上的铁镣铐。
步霁镇定自若地回道。
“只因我家三爷的病生得实在怪异,常常伤人伤己,实没法子才将他锁起来,至于我身上的他胡闹铐上的。”
老伯分外震惊而同情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一表人才竟生那种怪病……
“出了这条峡道过去不远便有个镇子。”
老伯好心地说。
李稷听着步霁编瞎话,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现在这样子也走不了,能否借你们村落歇息一晚?”
砍柴人们都是热心肠的人,又听闻他身怀怪病也不再多说将他迎进了山下的村子。
步霁跟着李稷坐了今天问话的那个老伯家里,老伯儿子去当兵了,家里只剩下老两口都是朴实人,见有客人把家里能端上桌的菜全端上了。
步霁觉得太过烦劳人家一直在帮老妇打下手,老妇炒完一盘菜朝屋里瞅了瞅,跟她拉家常。
“你家的公子长得真俊,他真有那种病啊?”
步霁脸色尴尬,她怎么说得出李稷是个有疯病的人,她还没回答老妇又自言自语地叹息。
“挺好的人怎么就……哎,听说峡道外的山上有个大夫很灵的,什么病都能治呢,要不让我老伴陪你们去看看?”
“谢谢大婶,我会带他去的。”
步霁不可置否地继续埋头捡菜。
“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