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压着队伍急行,眼看前面出现这一溜车队,倒是非常规矩的让开大路,让军车先行,骑在马上的几位汉子也是下马站在路边,静静地看着车队在眼前经过。杨再兴不由得有了一些好感,给军队军车让路,这是规矩,但能下马恭送大军经过,则是一种敬意。
他勒住马缰,驻足凝视一下站在旁边的四个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后站着三名魁梧壮硕的汉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杨再兴,眼里不仅没有一丝惧怕,反倒是有一种火热。
杨再兴顿时心生警惕,事有反常必为妖,这伙人不一般,不是一般的客商。
杨再兴举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亲卫呼啦一下将车队围了起来,杨再兴策马上前,俯下身子问道:“你家谁是管事的?出来答话?”
“将军有何指教?”年轻小子笑眯眯问道。
“现在大军戒严通行,我要查查你等的路引、腰牌?”杨再兴硬硬的话头,冷冰冰的语气。
“请将军过目。”三人恭恭敬敬递上腰牌和路引。
杨再兴皱皱眉,看着手里由开封府开具的路引和个人的身份腰牌,没有错。但就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副团长,这三人不简单,手上沾过血。”身后的亲卫队长低声说道。
杨再兴心头一悸,不错,就是这种感觉。苗傅的第一军血战恤品路的时候,留守后方的的,恰恰是他们辎重团,曹成和杨再兴都没有北上。因为所有补给辎重都由吴喜的联勤保障司令部负责,调动的是黄河以北各路保障,南面只是两浙路的水路运输有一些,已经足够了。
没有赶上大战,曹成后悔也没有用,军令如山。这次第一军突然南下西进,曹成说什么也不顾了,先溜走再说,于是,不讲“义气”地将杨再兴这个副团长留在后面跟进,好在即使是跟进,也是在向南开拔,说是演习,但杨再兴怎么也嗅出了一点不寻常。